啧。

师傅是不靠谱的，好在祖母靠谱。

终乾相信，有祖母在，确实没人能看到这里的场景。

身形从白狐化作人身道体，小小的白胖如莲藕的粉臂轻抬，双手将剑匣打开。

清凉的寒风扑面而来，一柄笔直无剑格的双刃飞剑映入眼帘。

剑长比他还要高，这明显不是为现在的他量身打造的，要长大了背在身上才会帅，现在要背着就有些憨蠢。

终乾指尖触摸着银闪闪宝光如织的剑身。

“别用手碰！此剑还未择主！”

剑仙人刚要阻止，就见剑匣中的飞剑散落成一片片的雪花，雪花乘风而起，包裹着终乾，却没有伤及分毫。

“嘿！”剑仙人奇了，忍不住赞道：“这剑倒是有灵性，知道是给你打造的，不过……千儡道人不是说还没注入器灵吗？”

终乾灵体触腕探出，意识与飞剑联系，便看到一片白皑皑的雪，看到小金狐还有自己在上面打滚儿。

终乾恍然，认出了这些雪。

“你是那不融之雪？”

雪花汇聚，堆成一个丑陋但很眼熟的雪人。

那雪人是终乾堆的。

看着那雪人终乾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他的剑以这份尊荣出门，那多半是会被其他剑嘲笑的。

“我重新给你堆一个。”

终乾来到雪前，细心的拢起周围皑皑白雪，精细的搓出一大一小两个浑圆的球。

然后是给雪人装点。

这里除了雪再无其他。

终乾回想起自己还有一手搓布的绝活，身形化作白狐，拔了一片的毛，搓出一条长围脖，给雪人披上。

还搓了一顶针织狐毛帽。

雪人的双手由雪组成，短短的，只到半个身子。

鼻子……要是有萝卜就好了。

雪花汇聚形成冰锥，组成一个冰萝卜。

终乾眼前一亮，为其插上病萝卜的鼻子。

一对眼睛也有了想法，也用冰块装点。

最后在嘴上画一个笑脸，用自己的血上色，美丽的红嘴唇。

“成了，好看多了，你感觉怎么样？”

终乾说成了的一刻，雪人便活了过来，张开双手，浑圆的身子在雪上开心的摇摆。

某种仪式似乎也因此达成，雪花汇聚成飞剑悬于终乾的面前。

“铮——”

“你让我给你起名？你觉得风雪如何？”

道痕交织汇聚在剑身——风雪。

有此道痕，只要看到就会知道此剑的名字，不需要学习任何的文字，那道痕本身就是道的体现，观之可感。

周围的景色回到云舟上，又没回到云舟上，终乾在这个世界看到了重影。

还看到了他胸口多出的乌爪。

终乾微愣，手摸向后背，摸到了两个肉翅。

“这里是……”

终乾抬头看去，看到一只飞舞的金乌。

刺耳的噪音随之刺痛了终乾的脑仁。

终乾惊醒，人还在船上，头顶的太阳不再是金乌，而是环绕三个圆环的火球。

回来了……

“乖徒弟？”

终乾回神，“我没事。”

紧接着终乾便看向祖母，此时祖母也一脸惊色的看着他。

“你竟能去神界了，稀奇。”

神界？

终乾摸了下胸口，那里没有多出来的乌爪。

胸口有乌爪的他是身在神界的他吗？

“乖徒弟，别发呆，你给剑起名字了吗？”

“起了，叫风雪。”剑身上的剑名已经隐去，终乾的手指在其上摩擦了一下，意识还在想那个神界。

“好名字，那为师现在教你御剑术！”

终乾安耐住对神界的好奇，决定先把御剑术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