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爆了一句脏话，刚脱口的时候想起隔音不好，立马收住。

商如言一下子坐起来，盘腿入定。

“我是正常人，我应该感激。”

“我是正常人。”

“我是正常人！”

他默念。

商如言从小就知道，自己心理不正常。

非常的不正常。

他想装作正常人，但内心往往与表面不同。

“……”

啊啊啊啊！

他无能狂怒。

“我是正常人！”

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脸颊瞬间红了。

他疯魔了一样抱住自己的头。

他快被自己折磨疯了。

“艹。”

商如言爬起来，从窗户里翻了出去。

夜色更加重了。

不远处的城区灯火阑珊，隐隐传来人们的吆喝声。

商如言已经想象到了一派纸醉金迷，混乱不堪的景象了。

但他无暇顾及，往记忆里的地方走去。

他不知道的是，商如钰正站在窗边静静的看着他，然后缓缓垂下目光。

——

心理诊所。

“吴姐，我感觉我病的更严重了。”

一进门，商如言就大声说。

狭小的诊所里，约莫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白大褂，正收拾着东西。

“如言。”

看到他来，吴雅没有太大的意外，而是冲他微微颔首。

“我感觉我不是正常人了，我想当个正常人。”

“我……我不应该讨厌我哥哥，我应该爱他，我应该感激他，可是我好讨厌他，我……”

商如言无助的站在那，像一个在牢笼里不断徘徊的困兽。

“我感觉他是带着目的的，我……”

“如言。”吴雅叫了他一声，目光温和。

商如言莫名安定下来，不敢看她。

“讨厌亲近的人并认为他们带着目的，可能是源于人类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这种机制可能因为觉得这个人不友善，内心的"第六感"告诉我们，这个人可能会对我们产生一定程度的伤害或者威胁，所以天然就会有讨厌的情绪。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也是帮助我们避免危险的重要方式。”

吴雅缓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