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气息一变，体态昂扬，竟给在场之人渊渟岳峙的错觉。

就连声音都高昂了不少，更是不见了任何卑微。

有的，只是自信：

“回长老，弟子还说了”

“在圣宗内，如我这般的存在，虽不多，亦颇有些”

话音刚落，便有大笑声响彻整个殿堂：

“哈哈哈”

“你这小子，真是有意思”

笑声一出，连带着，不少长老、执事也显露了笑意。

即便是那战堂长老，眉目也瞬间收起。

整个人直如变色虫般，满脸都是孺子可教之色。

“没想到这届大比，竟有你这样的弟子”

“唔...根基不错，修为扎实，是块好料子”

话刚落下，坐在下首的凌云志便含笑出声：

“回大长老”

“这小子确实不错，不骄不躁，一步一个脚印”

“唯独还需要打磨，才能更好的为宗门效力”

沉吟片刻，坐于最上的大长老淡淡说道：

“既如此，若他能在各宗的交流会上，取得好成绩”

“那便给他个名额”

凌云志脸上顿时闪过喜色，正想说些什么，好上演一番严师的戏码。

就见他那名义上的弟子郑重说道，语调清朗：

“多谢大长老”

不由得被噎住了一瞬，在将涌起的些许不满压下后。

才出声，语气严厉：

“李长青，莫要辜负了大长老的这番美意”

“若你有一丝懈怠，为师可不会轻饶你”

心内虽有嗤笑，但李长青明白此时决不能拆这位名义师父的台。

遂大声应是。

随后，便退回了众弟子之中。

过了片刻，有层叠宏大之声响起，直入心神：

“我只说一句”

“问心无愧即可”

...

直到离开殿堂，站到了实地上，李长青仍有些讶异。

他没想到最后那声音的要求，是如此的简单。

突然，脑海中灵光乍现：

“不，不能说是简单”

“怎么叫问心？”

“若以我的想法，心即本意，或者最愿意做出的行为”

“那句话，显然强调了问心这一点”

“问心有愧，只怕会有大麻烦”

“这个麻烦，应该不会于现下显现，但若在修行之路上走远了些”

“怕是会形成类似心魔之物”

“若悟不透，或者无人提醒，亦或者利欲熏心”

“死了也就死了，那声音的主人显然不在乎”

“也不知往届都是如此，还是今届特殊”

“才会有这么一着”

心念及此，李长青内心不由得起伏起来。

若他真答应了师尊的要求，又一意孤行。

未来只怕是会染上层阴影。

虽说他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但能避免的，还是尽量避免为好。

就在这时，有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很是严肃：

“李师弟，不要掉以轻心”

“最后那句话...”

李长青伸手止住，脸带笑意：

“澄师兄不用多言，长青已晓得”

言外之意，他可不是那么愚笨的人。

听着这变得亲近不少的语气，澄明镜点了点头，留下个战意汹汹的眼神。

便不再多说，拱手告辞，走向了应去往的位置。

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