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澜之把装着规杖的小木匣递给白御,白御拿好木匣,匆匆忙忙的去自己的房间,准备新的药方煎药。姜姝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跟在白御的后面出去。“白先生,您等下我,我和您一起去。”白御转头看是姜姝,点了点头,“我看你颇通医理,但是看不出师父是谁,你是如何学习医术的?”白御带着姜姝离开去煎药,昨日就发现这丫头懂一些医术,甚至对医术颇为好奇,白御觉得这人是个好苗子,便多问了几句。
姜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白先生说笑了,二哥突然生病,我天天跟着他看他喝药,便去翻了些医书古籍,有些不懂的地方便记下来问到府上的大夫,自学了一些,算不得精通。”白御有些惊讶,“那么说来,姜小姐从未学过医术,都是自学的?!”姜姝脸有些红,点了点头,“是的,开始是想帮着二哥,后面学了一下,发现医术也颇有趣味,就多看了些,只是京中所剩的医书古籍甚少,我也只是学到了些皮毛,不如白先生这般精湛。”白御若有所思,加快脚步回房间。姜姝甚至有些小跑着才能跟上。
白御推开房门,“昨日给你的方子里的药材还有余下的吗?”姜姝点了点头,“有的,我吩咐晴儿拿来。”姜姝回答完白御,转头看着自己的侍女晴儿,喊她去把药材箱拿来。“今日拿到了规杖,重新配一副药,二公子的毒便可解了,日后便不用遭此罪了。”白御一边说一边开始动手处理规杖,“你且仔细观察我的动作,是处理规杖的方式,日后是很难再有这样学习的机会,你且好生学着。”姜姝点点头,认真的观察白御的处理方式。
“这里,”白御指着规杖下面的须须,“要出根部切断,规杖的根须不可入药,规杖能解毒所在,便是其根须处储存了所有的毒素,而其本体并没有任何毒素,且有驱毒之效,因此处理时需要将根须全部切除。”姜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生怕错过了一丝的操作。“至于规杖外面包的这层皮,可与规杖一起入药,这是针对你二哥所中之毒;若遇到其他解毒情况,需得明白,此毒为热毒亦或是寒毒,若为热毒,便不可入药,需要剥下来。”姜姝看着白御处理完规杖,小心的放到银碗里盖好,“处理完之后,若还未到熬煮药材的时辰,需要将规杖放到银质的容器里,不可放到其他的器皿中,你可记住了。”姜姝眼睛亮晶晶的,“记住了,白先生,多谢白先生的教导。”说完姜姝对着白御行礼,白御用帕子擦了擦手,没有,直接扶姜姝起来,而是侧过身正对着姜姝,“我看你颇有天赋,你可有意继续修习医术?”姜姝用力点了点头,“自然,待哥哥病好之后,我便想着去寻一位名医,跟着他学医术。”白御满意的点点头,“如此,你看我如何?”姜姝有些诧异,“白先生的意思是?白先生的意思是您要教我?!”白御背起手,端起架子来,“嗯,你可愿意?”姜姝抬起亮的惊人的双眼,“求之不得,只是希望白先生不要嫌弃我是个女子,且并没有完整的学过医术,姜姝感激不尽。”白御这才伸手扶起姜姝,“无妨,你悟性颇高,待明日我看一下你的底子如何,然后教你医术。”姜姝激动的几乎要维持不住大家闺秀的模样,白御拍了拍姜姝的肩膀,“待稍后煎完药,我便与姜大人说一下,收你为徒弟,只是做我的徒弟,可不比你做姜府小姐的生活,日后须得自己采药,识药,煎药-”姜姝直接打断白御,“无妨的,白先生,这些与我而言并非难事,母亲在世时便教导我,这天下做任何事都有难处,须得能克服,能吃苦,才能有所收获。”白御满意的点点头,“如此甚好,看来姜夫人当真是有雅量。”
晴儿拿来了药箱,白御打开药箱从里面找需要的药材,拿全后示意姜姝拿上装着规杖的银碗,一起去煎药。将药材放进药壶里,白御一边舀水,一边询问姜姝,“你可知这药材与水应该加多少?”“约莫是水要腌过药材再高一寸。”“不错,常规的加水应当是如此,但我们此次药方中有不少吸水性较好的药材,因此要多加些水,这样才够,至于应当加多少,明日你看一下这个药方再告诉我。”白御说完递给姜姝一个药方,姜姝接过,“明白了,白先生。”
煮好药后,白御和姜姝拿着药到姜峙的房间,吩咐晴儿去喊姜峙回来喝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到姜峙的房间,让本来足够的空间显得有些拥挤。白御让姜峙坐在床上喝,姜峙虽然不太了解情况,还是按照吩咐脱掉外袍坐到了床上,然后接过药喝了起来。刚喝下去没什么感觉,就是口腔里都是苦味,“你躺下。”白御接过药碗,姜峙按照吩咐躺下,刚身体的一面全部接触到床榻,姜峙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扩散,身体从内而外的疼痛起来,像是有人在里面用针扎着自己的内脏和骨头。姜峙额头开始冒冷汗,“快去准备热水和干净的帕子,多准备些。”白御指挥,姜府的侍女侍卫们去准备东西,姜峙咬牙,还是发出了闷哼,手指用力抓着身下的被褥。“二公子,不用咬到舌头,忍一下,此次排完毒素,日后便不会再如此痛苦了。”姜峙艰难的点点头,身上开始发热出汗,身体皮肤像是架在火炉上烤,但是里面的五脏六腑和骨头却都是寒意,热气不断的向里面逼近,姜峙咬紧牙关,硬抗着身体里面的疼痛,灼烧和冰冷。姜二率先拿进来热水和干净的帕子,白御打开一个蓝色的瓷瓶,到了一些药粉进去,等溶解好了浸湿帕子,给姜峙敷在头上。其他人想要上前,白御都拦住了,“先等等,二公子在排毒,此过程非常痛苦,只能靠二公子硬抗过去,给二公子留些空间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