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鲤道:“你一个人打得过我们三个?”
尸体道:“谁告诉你要打架了,砍掉头种下去就能长生不老,你们不想要?”
张鲤道:“这个待会儿再说,我先跟你打听打听,你认识一个叫张余歌的老道士吗?”
“张余歌……”尸体道念叨着这个名字,腔子上的花苞一跳一跳的。
“我好像记得,又好像不记得,不对,我的头肯定记得,我的头呢?”
尸体摸了摸项上花苞:“咦,我记得我有头。”
“我的头呢!”
“你们都有头,就我没头,凭什么!”尸体忽然狂暴起来,手臂暴长,要把张鲤的头拧下来。
啪!杜蘅紫梢鞭挥到。
尸体手上挨了一下,立时皮开肉绽,几条小蛇流出来,扭动着身子钻进黄泥,消失不见。
机关鸟从高空落下,演音道:“暗河水涨,速速问清楚。”
“现在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杜蘅声色俱厉,一步步压上来。
……
张鲤并不知道,杜蘅此来其实并非为了寻找瘿萝,而是为了一个卦象,一个名字。
很长一段时间,夜离婆婆的占卜都不是很准,星辰之下,总是弥漫着一层化不开的浓雾。
人能遇见未来?
痴人说梦罢了。
无非是沿着一点似是而非的线索,摸索出一些虚无缥缈的可能。
天道常变易,运数杳难寻。众生万物,各有各的去处,也各有各的网罗。
直到那两座仙山飘走……
眼前散不开的浓雾,忽然揭开了一角。
似乎是某种不可言说的禁忌被打破了,原本牢不可破的法则开始对众生网开一面。
黑暗之下,随着禁忌的打破,有些东西诞生了,苏醒了。
它们些许泄露的力量,让众生重新拾起永生的幻梦。
浓雾揭开一角,夜离婆婆窥见了那座倒塌的白色牌楼,颤抖着在沙盘上写下禄大人的名字。
……
杜蘅抽出长剑,当即卸了尸体一条腿,无数小蛇涌出,扭动着钻进黄泥里。
“你们别打我,我能让你们长生不老。”尸体大喊。
“你是李清静吗,禄大人在哪儿?”杜蘅俏脸含煞。
“我不知道,我还没开花,还没开花!”
杜蘅眉头一皱,剑光闪过,尸体顶上花苞已被削去。
“啊!”
张鲤看见一团白烟从断口中喷出,无风自动,向着岩顶一角飘去。
尸体忽大喊:“我记得啦,记得啦,是张余歌将我关在这里,他是妖魔,他骗我砍了头!”
杜蘅又斩断尸体一条腿,喝问:“禄大人呢?”
尸体扑倒在地,已感觉不到疼痛,七窍中钻出小蛇,面目消解。
“禄大人……”抬手想指,伸到一半手已融化了,无数小蛇滴落。
三人顺着尸体所指方向,看到了一朵黑云。
地穴中怎会有黑云?
“禄大人来尝果子了……”尸体说完最后一句,化为浓水。
索麟囊只剩一条手臂,嗖的弹出匕首,划开身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