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直接的吗?你知道我找你有事?”
“我可是主持人,”安琪说道:“先把正事说完,我们再聊别的。”
“Coser这个圈子,你熟不熟?”
“一瓶杜松子酒,加冰!”安琪没有直接回答,转向熟练地向服务员点单道。
“这么说吧,我的工作性质呢,哪个圈子,都略懂一些,也都多少认识那么几个人。”点完酒,安琪干练地回答道。
“那太好了,看来我得经常找你才对。是这样,我最近查一个案子,怀疑嫌疑人戴着假发套作案。”
正说话间,杜松子酒上上来了。
安琪举起了杯子。
“干杯。”周正举起杯中地啤酒,跟她碰了一下。
安琪小小地嘬了一口,说道:“你怀疑嫌疑人是这个圈子的,是吗?”
周正点了点头。
“老实说,不太像,这个圈子里,大多数是一些不到20岁的文艺青年,这拨人,跟杀人犯,联系不到一起。”
“没有30多岁,有胡子的那种吗?女装大佬那种。”
“没有,女装大佬有,异装癖也有,这个圈子不歧视LGBT,但是嘛,有一点,他们都年轻。”
“意思是,不欢迎我这种老人了?”
安琪假装端详了一下周正,瘪了瘪嘴:“不欢迎老腊肉。”
“这个圈子还搞年龄歧视吗?”
“那当然,不过呢,这也是我们这个社会的一个缩影。”
“社会的缩影?”
安琪点了点头:“没有体制保护的工作,从业者有一天都会像甘蔗一样,被榨干,然后吐掉。”
“你们主持人也会吗?”
“会稳定地穷,直到最后,你自己都想走人了。”
“出去做什么呢?”
“短视频、自媒体、互联网创业的……都有,现在电视台改制了,我们也不是铁饭碗。”
“那Coser能做到多少岁呢?”
“具体不清楚,反正比你小,”安琪笑着说:“对了,我去年做Penang Joy秀的时候,加了他们的头儿的一个微信,你可以理解为经纪人,要不给你个微信,你直接去找他?”
“太感谢了。”
“客气啥,我以后也有找你的时候。”
“如果能帮得上忙最好。”
“那么,正事说完了?”安琪把头稍微仰起,问道。
“说完了,就这个。”周正耸了耸肩。
“我们两个人,闷着喝酒聊天没意思,来玩点游戏。”
灯光下,周正盯着安琪的脸,她仿佛一只春天的小鹿一般,节奏明确和欢快,总是停不下来。
“好啊,是什么游戏?”
安琪饶有兴致地介绍着酒吧里各种游戏的玩法。
她选中的这个游戏,叫作“撕纸”。
她拿出一张卫生纸,含在嘴里,让周正用嘴撕下一块。
剩下那片很小,就该安琪用嘴从周正口中撕了。
越往后,纸就越来越小。
总会有两人的嘴唇快要吻到一起的时候。
这时,谁要是怂了,谁就该喝酒了。
“规则说完了,那我开始了。”
安琪把头往周正方向伸出一截,拿起一片纸,塞进了自己嘴里。
周正双手按在桌子上,轻松地用嘴撕下一大半卫生纸。
当鼻尖靠近时,周正闻到了安琪锁骨处传来的淡淡的香水味。
这香水甚至都残留在他口中的卫生纸上,久久难以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