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南，晚上6点绿野咖啡厅见，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杨南想了想，还是去了。

绿野咖啡厅距离公司1.5公里，属于中高档咖啡厅。

他5点55分到的。

杨南找半圈没找到，发了消息：

“你耍我吗？人呢？”

“……”计林发了个省略号，随后又道：“就在你正后方。”

杨南转身：“哪有啊？”

只有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人。

“不会是……”

“没错，就是我。”

计林摘下鸭舌帽，露出脸，鼻青脸肿。

“这怎么回事啊，下手也太狠了吧。”

杨南笑出了声，成功迎上对方愤恨的脸。

“对不住，我本来想忍着的，但实在忍不住。不过你也该习惯了，因为我就是这么一个没分寸的人。”

杨南坐了下来。

“服务员，点餐。”

部门经理的公司很高，杨南比谁都清楚。

对他来说不痛不痒，杨南根本不会客气。

“这个和这个，都来一杯。”

“甜点的话，嘶，到底点点什么好呢？”

他的手指在菜单上弹钢琴式的不断跳动，似乎很难抉择。

“嗯，这个。”

服务员刷刷刷地记录。

杨南微微一笑：“别着急写啊，我还没说完呢。”

“……那这个其他都来一份吧。”

服务员：“？先生，您确定吗？一共有十二份甜点。您吃得完吗？”

“那当然，这你不用担心。”

计林青筋直跳，眉头隐隐作痛：

“你该不会觉得，我叫你来，是为了让你吃东西的吧。”

杨南理所当然地道：

“所以你堂堂一个部门经理，叫我出来，连东西都不让我吃吗？”

“哼！我那是不让你吃东西吗？你看看你点了多少。”

“哎，这不是很正常吗？

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有的人吃的多有的人吃的少，我刚好就是胃口比较大的那种。而且，吃不完还可以打包啊。你不会是，请不起吧？”

“呵呵。现在还有谁打包啊？也不怕丢脸。再说了，这点钱算什么。少小肚鸡肠了。”

“打包怎么了，我就爱打包。”杨南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杨南，你有没有话要对我说？”

“我没什么话要说。再说了，你约我出来，应该你有话要跟我说吧？”杨南道。

计林的目光直勾勾地锁定了他，似乎想看穿杨南。850

但杨南无懈可击，甚至有种无所谓般的无赖，比在办公室还放纵。

又看不顺眼，又无可奈何。

“这事真跟你没关系？”计林道。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发誓，雨我无瓜。那我问你，是不是你派你外甥来打我的？”

杨南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伤。

其实只是小伤，但他出门特地包扎了一番，看起来伤得不轻。

“也与我无关。谁知道那小子背着我去找你的。因为这事，我妹妹没少和我闹。因为这事，他差点受了学校的处分。”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做错了事就应该承担相应的后果。总不能做了之后，拍拍屁股说自己不是故意这样的，事情就完了吧。”杨南冷声道。

远处黑丝服务员推着车过来了。

杨南摩拳擦掌，瞬间扬起笑脸：

“我的饭来了。”

计林心里忽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你今天出来，不会就是为了吃饭吧？”

“不然呢？我都请假了。还得看到上司那张讨厌的脸？你觉得我想看吗？”

计林噎住了。

杨南才不关心这人呢。

他拿起勺子，吃吃这个蛋糕，又尝尝那个。

“限定的黑森林蛋糕，你不来点？这个熔岩瀑布也很好吃。”

“脏脏包口味还行，今天做的有点太腻了。菠萝千层和草莓千层口感很绝。”

“毛巾卷要是有蓝莓夹心的就更好了。”

杨南作为专业的食客，发表评价。

计林闷不吭声，杨南也就不搭理他。

“我最后问你一遍，真不是你做的？”

“不是我。”杨南道：“再说了，你要是怀疑，你可以报警啊。警察蜀黍最靠谱了。”

“要是查出来了，我还问你吗？找不到人，也没证据。什么都没有。”

“我说的吧，咱平日里得好好做人。你看，也许你真得罪了人，还不自知呢？我觉得吧，这就是你倒霉了。也许，最近倒霉的事还不止这一件呢。是上天在给你警告。让你收敛一点。”

“少神神叨叨的。我才不信这些。”

虽然这么说，他还是打了个哆嗦。看了看天花板。

他脑子里闪过在出差在工地的生活。

怎么一个辛苦能概括？说起来都是泪啊。

说的也是，最近他实在太不顺了。

难道真得罪了人，有人在整他？

不至于吧。

他都已经是部门经理了，能整他的人不多。

而且自己也没觉得做了什么得罪人的事情啊。怎么就厄运缠身了？

“你要实在不放心，出门烧烧香拜拜佛。以后多行善积德，少欺负别人。此事就可化解了。”杨大师说道。

计林哼道：“别说了，你那一套，我一个字都不信。”

杨南耸耸肩。

爱信不信，关我屁事。

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大慈悲不渡自绝人。

吃得差不多了。

杨南打了个嗝。

他招呼了服务员道：“这三块甜点帮我打包，谢谢。”

黑丝小姐姐熟练地工作着。

计林越发看不上眼：

“还要打包，这就是我看不上你们这些穷鬼的原因。”

杨南道：“哎，打住。话可不要说得这么早啊。好好想想，你也不是一直这么有钱的吧。”

计林心里一惊，他这眼神，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杨南微笑道：“别忘了放冰袋。万一化了就不好了。”

“放心吧。我们不会忘的。”

“好了，我吃饱了，你要是还没话说的话，我就走了。”杨南手肘放在桌上，双手交叉握紧。

他看出来计林一直欲言又止了。

他到底想说什么？

杨南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

“我是有事想说。”

计林的脸青一阵红一阵，似乎在艰难解决。

杨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