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
瞧见领头的一个壮汉,小男孩的父亲立即迎了上去。
“长鱼,你没事吧。”
“没事,这些人都是外来的商人,带了许多雪盐来了。”说着指了指那已经打开的盐车。
听到眼前这些人不是什么匪寇,汉子也松了一口气,然后走上前去,看了看装满雪盐的盐车,再向朱应辰拱手相拜。
“俺叫牛德满,家中老三,庄子人也喊我牛三。”牛德满自报家门,然后继续问道,“贵客是来山里贩卖盐货?”
“正是如此!”朱应辰笑着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车队。
“我们带着不少的好货,主要是雪盐,也还有布匹等些小玩意。”
“你要不再看看?”
牛德满顺着朱应辰的手,又看了看敞开的雪盐。
“都是上等雪盐啊!”
这雪盐其实庄里也有人买过一点,不过却没这个白,没这个干净。
“贵客,你这雪盐作何价?”这时候,头戴一顶抓角儿头巾的中年庄汉,从牛德满后面走了上来。
瞧着雪盐的色泽,庄里人也都是知道这东西应该很贵,但中年庄汉还是好奇地问了下。
“东叔。”牛德满连忙给长辈牛东让路。
“五贯一斤,若是你们合在一起买得多了,还能便宜一些。”朱应辰对着眼前的中年庄汉牛东说道。
“先尝尝吧!”
说着,朱应辰抓了一把雪盐递给牛东。
“五贯?”听到朱应辰的话,牛东有些不可思议,往后退了两步,拒绝了朱应辰递来的雪盐。
“这也忒贵了,俺们庄子里的人,恐怕也没几人能买一斤。”牛东说道。
听闻这等优质的雪盐要五贯一斤,后面好奇的庄汉们也没了兴趣。
“贵客,若是我们买得多了,能便宜多少?”后面有一庄汉好奇地问了句。
“这位汉子,你们若是买得多,我们可以便宜你们一贯。”
“那还要四贯!”牛东听罢又摇了摇头。
他们平日里吃的粗盐,也不过五百文。那些盐户卖的更劣等盐,还会更便宜些。
这两者居然有十倍之差!
“诶,汝等若想要这雪盐,我这有条路子,可以让大家白得几斤雪盐!”
到这里,朱应辰也要跟这些山民讲正事了!
“白得?”
说到白嫖,众人皆是来了兴趣。
“贵客,此话何解?”
“诸位,我等此次远行,除了要贩卖一些盐货,同时也是借机招些盐工。”朱应辰对着这群汉子高声说道。
“我这盐场也需人手来劳作,不然也不会有这些雪盐。”
“只是千寻万喊,来了很多丁壮,却是吃不了苦,做了两月便走了。”
“若是哪位汉子肯吃苦,愿去我那帮工,这些雪盐,尽可拿去两斤,权且当作安家之用。”
朱应辰招募山民,先是将他们转为盐工,再考虑将他们转为专职兵事的健勇。
“两斤!”听到朱应辰这豪气的话,场上的庄汉不由得睁亮了眼睛。
“两斤,也就是十贯钱啊!”
“贵客,你莫是在诓我们?”后面的庄汉有些兴奋。
“我翻山涉水来,诓你等作甚!”朱应辰佯怒道,“我家大业大,这点雪盐也不算什么!”
庄汉们也点头赞肯,这等豪商,也没必要来庄里诓骗他们这些穷汉。
“只要你等跟我走,这些雪盐,尽可拿去两斤。不过,至少得做足两月,否则就得将雪盐还回来!”
听到要至少做足两月,否则就要归还雪盐,这些庄汉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两个月两斤雪盐,一个月一斤,也就是一个月赚五贯钱!”不过很快,聪明的庄汉就又算出了另一种账。
跟着这豪商干两月,每月就是五贯钱!
“各位汉子,除了这些安抚妻小的雪盐,我这盐场每月还会有工钱。”
“工钱?”众庄汉皆是一惊,是啊,做工每月还有工钱呢!
“贵客,盐工每月能得几何?”
“这就有多有少了?”朱应辰笑道。
“偷奸耍滑者,每月顶多一贯,勤劳吃苦的,月末甚至能得十余贯!”
“多劳多得!”
朱应辰说完,很是满意地打量着这一众庄汉。
就他这条件,不愁这些老实汉子不上钩!
“嘶……”听罢朱应辰的话,很多庄汉都有些不敢相信,世上居然还会有这么好的地方。
他们窝在山中种这几片薄田,饥苦哀劳,一年到头也没几贯余钱。
遇到灾年,更是会一无所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