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三章再次见到她(2 / 2)彼岸花终开首页

此后下班我不再去之前的烧烤吧而是想找一家比较偏僻的地摊烧烤,与其说地摊烧烤正宗倒不如说我更喜欢上学没钱时经常一起凑钱吃烧烤的感觉。

即使知道昨晚过后凯不会特意出现,安全起见我还是决定换一个地方。我开车漫无目的寻找,最后在大学附近找到一家不显眼的地摊烧烤,摊主是一对中年夫妇,男的负责烧烤女的服务员兼老板娘,夫唱妇随看似辛苦却也平淡喜乐。

大概是过于偏僻,以前这里生活了两年却不怎么注意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就是这里了,我对自己说,不掩繁华,不负宁静,与未来同行,与回忆比邻。

本想打电话给青春痘君,拿起手机才想起他们已经大四了,此时应该已经各自外出实习去了。想来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就要各奔东西,无忧的日子结束,苦难的日子就要来临,也不知进入社会的他们多久能够悟出生活不易。

吃着烤串,喝着啤酒,恍惚间我又闻到曾经熟悉的味道,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我想我醉了......

临近年末外面又下起了大雪,越下越大,记忆里好像这个冬天从未停过。一个人站在办公室无所事事突然玩心大起,找来铲子想要自外面院子堆出一个雪人。

说干就干,堆好雪人我把廖凯之前的工服找来穿在它身上,左手拿扳手,右手拿螺丝。我故意把它堆的胖胖的,丑丑的,带上廖凯常有的表情,像极了他。

择楷快回来,快......

廖凯站在我的办公室窗口大声的喊我。

我还沉寂在自己的乐趣里被廖凯打扰,心里不快。隔得老远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是因为我动用了他的衣服才会如此大声,所以并不打算回应他。

楞着干嘛,你是聋了吗?廖凯的声音比上一次更大且更着急。

廖凯以前很少在我跟前大呼小叫,看来误解他了,肯定有事。

发生什么事了?扔下铲子快速走上二楼办公室,人未到声先到。

廖凯指着电视说道:择楷你一定要冷静。

我还想嘲笑他电视与我何干,可话卡在喉咙再也说不出口。电视播放的是一道财经节目采访,牧斯站在台上,苏紫就站在旁边,其余人稍稍往后,于人群里我仍第一眼就看到她。已经快两年了,如今的她出落的更加美艳,只是曾经引以为傲的长发不知为何剪成齐耳短发,少了少女灵动多了干练。我朝思暮想的人儿,如今就在眼前却又相隔万里。

两年了我以为隐藏的够深,时过境迁即使见面也能装作平淡道一声:好久不见,原来我错了。哪怕一点关于苏紫的消息我都如此失控,曾经为她筑起的坝看似坚固却瞬间决堤,浮尸万里。

择楷冷静、冷静......

廖凯拍着我的肩膀递给我一罐啤酒不断重复着冷静。

我接过啤酒却忘了喝,有的只是周身凉意,如坠冰窟。

你慌个肾,且看看是怎么回事,说不定这老鸟宣布破产。

我知道廖凯只是为了安慰我,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如果是破产牧斯根本不会站在台上意气风发,苏紫更不会出现在台上,以前没有现在就更不会。目前看来以台上记着带有讨好的微笑不难看出这次记着招待会结果无非有二,他的事业有重大突破借此机会向苏紫展示,另一个可能公布与苏紫之间的关系为她的事业铺平道路,亦或者两者都有。果然一出手就是大手笔。

我一口喝完啤酒捏烂易拉罐,心情不似刚刚难以喘气。我告诉自己该来的始终会来,不会因为你的闭眼而消失。

拍照结束终于有记者迫不及待提问:牧总关于斯亚集体短短不过十年就以成为行业翘楚简直是商业届的格林童话,不知您能告诉大家有什么成功的秘诀?

秘诀谈不上,每个人所处的环境不同所面临困境也不同,想要成功胆识谋略缺一不可,至于坚持到底并不一定是好事。就拿我来说吧,事业初期别人在哪行发大财我就一股脑扎进去,其他人也想分这杯羹,第二年竞争力巨增,有人及时撤资落个无伤大雅,后面的人总觉得熬过去就是碧海蓝天,岂知坚持到底的人最后多半血本无归,这也是坚持的代价。

两次过后我静下心来细想,为何别人挣了大钱我没有?

几天以后我终于想明白了,与掌握大资本的人玩市场还不被人家玩死。我得另辟蹊径不能盯着现有的行业,但眼光又不能放的太远。小玩家就该有小玩家的觉悟,想的太远容易被欺行。之后我用了一个月时间在城市边缘四处游荡寻觅那些未来一两年隐藏巨大机遇的项目。终于被我逮到了,大家也知道我开始是做复读机代理,与我的专业毫不相干,但两年时间为我积累了足够的资本。其实后面创建斯亚比之前两年简单多了,可以豪不夸张的说没有之前两年多的积累就不会有现在的斯亚。

牧总真是无私,愿意把成功秘诀毫无保留的分享出来,听君一席话相信后辈创业时一定少走不少弯路。记着听完牧斯的回答不忘拍马屁。

少年强则国强。说话时牧斯一直带着微笑如沐春风。惹的下面一群女记者犯花痴。

牧斯的回答看似无私,其实不然,早些年受采访时关于成功的秘诀为何只字不提。因为爬到半山坡的人眼里只有山顶,根本不会在意山脚下的人是否用对方法。只有到达山顶的人才会注视山脚下的蚍蜉。

现在的牧斯就是站在山顶的人,而我就是山下的蚍蜉。接受凯旋时我以为凭借自己的努力早晚有一天会赶上他,原来只是痴心妄想,我们之间的差距犹如一条无法跨越的天堑。只要牧斯在的一天,注定我无法站在苏紫面前问声后悔吗?

采访继续又有专业的记着问出比较有价值的问题。

牧总:听说之前您决定在欧洲上市,怎么会突然选择国内上市?大家都知道欧洲上市容易舞台又大,有利于斯亚后期发展。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背后有什么原因,您能方便透漏一下吗?

当然!原因有二,首先斯亚属于我,而我是中国人。其二家庭的原因。

家庭原因?

众所周知牧总母亲一直在欧洲,平时您洁身自好从未表现过与哪个女子亲密,一度让不少深闺佳人幽怨不已......难道?提问的记着一副恍然大悟。

你猜对了!牧斯趁机牵起苏紫的手说道:她就是我苦苦寻觅的女子,苏紫。哦,对了,她的专业是播音主持,还是陈维亚老师的得意弟子。现在在电台工作,以后免不了与大家打交道,此时我厚脸皮还请诸位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为难她。牧斯牵着苏紫的手脸上洋溢幸福的微笑半开玩笑的说着,而苏紫嘴角浅笑回应。下面快门闪动,所有人争先恐后深怕错过这一重磅消息。

等到拍照差不多了。得到牧斯的暗示很快有人上来拿起话筒,牧总为了上市好多天没有休息,今天有点累了,采访就到这吧!稍后我们牧总为大家准备了盛大的酒会,请大家一起入内。

牧斯始终牵着苏紫的手走在最前列。背后一片恭维,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采访早已结束但后面恭维仍不绝于耳,吵的我心烦意乱。

我知道牧斯说完这句话,苏紫的事业也将迎来春天,没有人傻到会去为难一个上市公司CEO的女朋友,亦或者说未来的妻子更合适。苏紫嘴角的浅笑已然说明她喜欢现在的生活,再回首之前与我一起过的苦日子终究只是人生的一次历练。想来我该为苏紫高兴,她终于走出泥潭与我分道扬镳走向更加灿烂的未来。我该为她高兴,可为何高兴不起来?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而我却活出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心里时常觉得缺少了什么,空落落的。思来想后大概是我在苦苦寻觅的安稳仍遥遥无期。

街上大雪纷飞,独自一人走着走着忽然觉得委屈,好想大哭一场,说是委屈又不似全是委屈还有对未来的彷徨。难过也好、不甘也罢。有时哪怕我再恨牧斯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男人生来就是掠夺,夺他的的财富,时间,心爱之物,然后俯视彰显自己强大,或许这就是男人的乐趣。

两年了,我已经用冰冷融入这个操蛋的世界,却仍会停下脚步回头,继而迷茫。很多人都在变好变坏,似乎不变的只有自己。有时我也觉得自己傻,变才是永久不变的,是自己沉迷于障。

尽管无数个理智后痛定思痛,可不知不觉中我还是回到了老屋,好像只有这里才能给我最大的安全感。我依然坐在阳台上看着光秃秃的蔷薇,但我一点也不担心它就此一蹶不振,它只是静静蛰伏,过了三月一定会比去年更加繁盛。

此刻我打开所有的窗户,让夜里的冷风狠狠的吹在手中握着的啤酒罐上,蓦然发现,只有自己的屋子,竟然是那么的孤独......

它仿佛随着风哭泣,这里已经烙满了苏紫的印记,可现在她走了,也许很久都不会再回来,也许就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