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感觉很奇怪。

其实，在他直视幻象中的神明后，他的脑袋就始终在强烈的刺痛，耳边也始终有不间断的呢喃声。

如果是在平时，林凌觉得自己早就晕过去了。

然而，他却坚持了下来。

“系统的功劳吗？”

看着浮在眼前的面板，林凌猜测道。

没想到，除了以谜语人的方式提供信息外，系统还有别的作用。

因为已经快到临界线了，林凌此时紧紧盯着技能栏，随时准备发动能力。

“快点，快点！”

林凌眼中的世界已经重影了，他不得不眯住眼睛，花费更多的精力，才能看清数字。

“快啊，快啊！”

然而，林凌最不想见到的事，还是发生了。

在充能点要求变成141时，半空中的黑色巨门，如同他在幻象中看到的那样，缓缓被挤开了。

在那一瞬间，林凌的心仿佛都停止了跳动。

135、134......

无数的触手从门中伸了出来，它们用力扒住门框，仿佛在拖动什么庞然大物。

124、123......

如同一座蹒跚前进的山峰般，一个庞然巨物缓慢挤了出来。

随着它的前进，周围的空间如破碎镜面般出现了裂纹。

113、112......

林凌早已将视线移到一旁不去看窗外，但半空中的景象还是投射到他的眼中。

那是来自漆黑幽邃的深海，亘古以来便一直存在的怪物，那是超乎人类想象的，存在本身便是奇迹的神明，那是....

105、104......

虽然林凌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模样，但他能猜到，自己的眼球多半已经完全充血，不留一丝白色。

因为，他感觉自己的脑袋真的要炸了。

物理意义上的。

在数字变成104时，林凌觉得时间仿佛在这停顿了。

周围的空间已经完全破碎，散成一片一片的样子。

林凌觉得，自己和邪神之间仿佛已经失去了距离，正在面对面。

103。

面对着邪神，林凌艰难的做出了一个，如同哭一般的笑容。

随后，他发动了能力。

邪神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祂的躯体明明已经钻出了大半，却发出了愤怒的嘶吼。

而这，也是林凌晕过去之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

在他没有看到的角落里，一个人影面带笑容慢慢消散。

......

林凌做了一个噩梦。

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

在梦里，他独自一人淹没在无光的深海中，明明口鼻间已经灌满了海水无法呼吸，他却没有死。

只是，他却要因此承受更大的痛苦。

他想张嘴叫喊，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无数奇形怪状的海怪围在他身边啃咬着他，其中以鱼头的和章鱼头的最多。

就在林凌以为，他将要沉沦在这无边的痛苦中，直到永远时，他的耳边突然传来了海浪声。

海浪声，为什么在深海中还会有海浪声？

虽然林凌感觉自己本就睁着眼睛，可直觉告诉他，应该睁眼。

于是，林凌听从了自己的直觉。

一束光照到了他的眼中......当然没有。

毕竟，这里可是无光海。

林凌此时，正躺在甲板上。在他旁边，还躺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