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结果甚至比预想的还要好,我们摇身一变,成了一组华丽的棋具,让下棋的人心情舒畅。
而通过这件事,我入了姚延的眼,他想邀请我,加入执棋人的行列。
说实话,我做不到,我没法把身边的人看做棋子,处处利用,连自己的行为举止都要算计进去,真的,好累啊,我已经很疲惫了。
但我答应了。
于是我们一行人,在归来的第二天便被论功行赏,而我也顺利晋升,一切都是为了掩人耳目,只是为了我能顺利地拥有话语权。
“柳弟,”夜风轻抚,云层叆叇,遮住了星月,营帐里摇曳的烛火衬得他的脸庞忽明忽暗。
“恭喜啊,萧副总督。”声音里没有波澜,我觉不出半分恭喜的意味。
“嗯。”我应了一声,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
“陪我去看看哥哥吧。”
“好!”
……
秋意渐去,我们能做的只有添置厚厚的行装,用以武装自己,我们只是普通的人,拥有不了野兽的厚实皮毛。
柳允忠的墓碑上刻着:长兄柳允忠之墓。
在它的旁边立着一块无字碑,那是大哥的墓碑,直到他的尸体安静的躺在我们面前,这个时候我们才发觉,我们竟连他的名字都不曾记得。
或许,越好的人就越容易被忽视吧。
我想起大哥在世时的外号——倔驴,他待人极好,脾气也是一顶一的倔,像头拉不回来的驴。
我在那块无字碑跟前蹲下,拿出随身的配剑,想在上面刻四个字:倔驴之墓。
剑尖犹豫半天,我瞟向旁边那块碑,最终在最中央刻下两个大字:之墓。
活着的时候很多话说不出口,等到人已经不在了,才后知后觉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感觉没有意义,旋即沉默闭嘴。
人们笑着说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一边把离去的人的灵魂强行塞进自己的胸膛,代替自己的意志活下去。
这一次,柳允寿终于没再哭,他说,他已经偷偷来过许多次,可每一次仅仅只是远远的看着,只看到那一角,便已止不住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他觉得,那时的自己,真像个娘们。
现在,他终于有勇气面对哥哥的离去,而我,也将与他们形同陌路。
“有缘再会。”我说。
“好好活着。”他回。
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无限长,它们短暂的交织过后,向两个方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