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瞳单方面直接屏蔽猊猊的内心戏。

夜晚，无瞳猊猊两个躺在小院里，看着星空不语，还没到夏季，虽然繁星璀璨，但还没有达到夜幕星河盛不下的壮观。

第七重天的夜空月亮只出现半个时辰，过后便消失，月亮一消失，星星们也好似亮了些，但又总觉得缺了什么。

猊猊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发出奇怪的笑声，无瞳知道猊猊在想什么，只是她不能理解。

“你很在乎自己的族群吗？清秋说，如果你没去惹祂，以你的实力，你应该是猊兽一族现任族长。”

“咛、嘤。”或许吧，没有界之锁困我这些年，废我半身修为，或许我还真能胜我族兄，不过如果可以，我不想当族长，我没有野心，也没有能让其他猊兽们平安度日的脑子，我执掌猊兽一族，只会害了它们。

猊猊在这方面倒是很清楚，它不会拿种族存亡开玩笑。

无瞳看着星空中每个星星之间的能量流动，淡淡开口：“人族隔几代就会出现一个昏君，他们却每一个都想成为君主，清秋说一个种族的成长总需要些困难，你为什么在意你能否给族群带来更好的未来。”

这话让猊猊蒙了，什么叫做为什么在意它能否给族群带来更好的未来？“咛嘤？”

啊？清秋都教了你些什么玩意儿啊？不对，这些东西是你在哪学的，七岁以前不是清秋在照顾你？这都是些什么低级没有脑子的想法。

话一出口猊猊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又要挨抽了，提前抱着头努力往地上趴。只是无瞳没有照猊猊的想法抽它，而是破天荒的和它说起了过往。

“我出生那一刻，白小月就杀了我父母，带着我去了孤儿院，六岁祂从孤儿院把我带走的。”

“？咛？咛嘤？”你这种情况杀你父母我能理解，可是白小月殿下把你送去孤儿院干嘛？他们都插手了，也不用担心界轴运转，还让你在孤儿院待六年？还有那些脑残玩意在孤儿院给一个不满七岁的孩子灌输这些低级想法，祂不知道？不应该呀。

“具体原因我不知道，在孤儿院，两个月后院长发现我不能睁眼带我去做检查，知道我双目无瞳就将我保护了起来，除了最基本的吃饭走路说话这些生活技能，没有教过别的，当时我并不能理解和感知到院长说的东西。

是白小月每次接到一束类似于神力的能量后，对我做了什么，我慢慢能操控身体感知世界，接收院长说的话，真正学会走路。学走路学了两年，说话我没有和他们说过，他们认为我天生盲哑，院长没有再教其他的。这些想法是我翻看清秋任务记录时，记录的。”

虽然不清楚无瞳说这些干嘛，但这下，猊猊只剩感慨了。

“哎咛……”你没去过十二神界，不了解这些，人族的身影之所以能出现在很多世界出现，不是因为他们本身强悍，是上头的偏袒。就算再怎么荒唐的领导者，真正的灭族之灾也轮不到他们头上，我们就不一样，虽天生强大，哎，在十二神界也谈不上强大，只是比起人族这一类种族我们算强的，但我们繁衍却极其艰难。

知道为什么这些低等世界不管朝什么方向发展，最后都有能达到十二神界的存在，十二神界也不断有种族繁衍生息，但十二神界从开辟至今，却没有哪一个时候出现生命饱和吗？

猊猊故意买个关子，无瞳难得的配合它一下。

“听清秋说过，平衡机制，越是强大就越难繁衍，一但金字塔上端的生物过多繁衍，那整个食物链都会重启，十二神界也不例外，至于人族，应该是他们的根基大部分在低等世界，在向神界输送族人方面能力比你们更强吧。”

猊猊发出一声怪异的笑声，有点像是在嘲讽无瞳天真，又像是在嘲笑其他什么，随后才给无瞳解释，只是这次，它用的神界通用语，一种通过神力转换，能让跨种族的物种明白自己说什么的语言，燕音昭对荣寻说的，也是这种语言。

“清秋只和你说了一部分，神的寿命很长，繁衍困难数量少可以用时间来解决，就是几百万年才孕育一个我们也能等，而这期间，低等世界已经有无数的种族彻彻底底的消失在这场竞争中了，真正让十二神界不饱和的原因是杀戮，更准确的来说是欲望。”

“欲望？”无瞳不懂，她知道什么是欲望，但她体会不到。

“嗯，欲望，族群为了延续下去，为了变强就会有竞争，不管是内部还是与其他种族，内部还好，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族内不会出现性命之争，但族外，自己种族的利益就是一切，必须以命相搏。”

猊猊说的很平淡，它放缓声音说话听着还有些稚嫩，但它说的，是十二神界所有神的生存法则。

“久而久之，各个种族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多，种族之间的战争也变多了，神的陨落就成为常事，怎么可能会饱和，到现在还有这么多神，还得托祂的福，凭一己之力硬是将十二神界万分之一的神划到帝女六门麾下。”

“没有想过和平共处吗？”无瞳的想法有些天真，帝女六门她是知道的，祂被十二神界的神称为帝女，祂组建的势力被称为六门，六门里，强者无数，但有个致命缺点，一但进入六门，就意味着，永远失去传承血脉的可能。

“哎，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被你抽多了，我都快忘了你才十二岁，额，还是十三岁？算了，不重要。神也是生命，只不过是高级了些，和平共处目前的十二神界只有帝女六门能勉强做到，即便如此，六门里也有内斗伤亡，某种意义上来讲，那里面的生存更加艰难，因为，六门允许自相残杀的内斗。

不过，如果真的是所有神都能和平共处，那十二神界和一台傀儡有什么区别，每个零件相互配合，然后完成指令，有什么意思？”

无瞳听出了其他味道。“你并不是没有野心，你只是在害怕，对吗？”

猊猊也不避讳，点点头。“猊兽一族天性好战，我自然也不例外。无瞳，虽然我不知道祂为什么要养着你，却又不与你签订主仆契约，但是，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去十二神界，更不要与祂签订契约。”

无瞳没有不满，甚至没有情绪的说着事实。“我想，你不情不愿的跟着我就能说明一切了，这些，我无权决定。”

这些猊猊也知道，它只是觉得，还是别让无瞳活的太迷茫，迷茫到机械的接受这一切，连挣扎的权利都没有。

“你对我不错，虽然动不动就抽我，也总是让我做这做那，但你的心很干净，从来不隐瞒我，虽说有可能是你压根就不知道隐瞒，啧，我挺喜欢你的。”

猊猊闭上了眼，享受着它从出生起就难得的宁静。无瞳听不懂猊猊的话，她不知道什么是干净，也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喜欢，她是个怪物，她明白自己的与众不同，说句不好听的，但凡长了脑子的都不喜欢她，除了福利院的那个院长，只有祂和清秋好像是在意她的。

现在或许可以加上一个猊猊，只是加上了，她好像也不知道什么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