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大惊:“为什么?”
他说:“只有这样一个办法。王善祥有两套帐,一套在大队部锁着,供上面查,一套在家里藏着,只他和支书知道,我也是刚知道。那是他两人的秘密,必定不可告人,搞到那套帐,我就敢和他们拼”
晴儿从他脸上移开目光。柜角是一个暖水壶,竹皮陈旧,已经看不出颜色。后墙挂着喜鹊登枝的镜子,喜鹊一前一后,色彩也已经暗淡。
他声音低下去:“晴儿帮帮我。”
晴儿问:“我凭什么帮你?”
他说:“我知道你会,我说不上理由,我知道”
晴儿削断他:“我没当过小偷。”
他继续恳求:“帮帮我。”
晴儿问:“要是我不呢?”
他的表情像爬坡那样吃力:“我不会怪你。”
晴儿说:“没别的事吧?我要睡了。”
他站起来,歉意地笑笑。
晴儿突然叫:“等等!”
他的目光像被沙子埋了多时忽然破土而出,是一种混沌中扑出来的亮。
晴儿问:“我搞到帐本,王善祥会怎样?”他说出来的刹那,她已然明白,他求她,也是送给她一个机会。她不是一直在寻找机会么?在田野小路,她险些把自己毁掉。搞他的帐本有什么可耻?但她不会马上答应,她不想让他看出来,也不想让他牵着走。她想知道,她不答应,他会怎样。威胁她?许诺好处?痛哭流涕求她?没有。她不答应,他没有任何办法。她找到某种平衡,她把梗在心中的石块扒出来,丢到一边。他们在那一刻成为同谋。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说:“他当不成会计是肯定的,被弄起来也有可能,帐到我手里,我让他怎样他就得怎样。”“你想让他怎样?”
他果然聪明。
晴儿问:“你能肯定抓住把柄?”他笑:“那是黑帐,我有一百分把握。”
晴儿说:“让他和柳翠兰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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