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开灯,但地上的血渍必须清理干净。
白小楼单腿跳着去打来清水,也懒得到处去找拖把了,从空间拿出已经成破布似的黑打手服,蹲在地上认真地擦拭起来。
春兰太可惜了,人家还给了自己一把银元呢。
白小楼内心有些惋惜。
在生与死的关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
如果自己没有提高警惕,还躺在床上的话,现在死的只有自己。
春兰可能对着自己的尸体会说上一句:
“对不起,姐姐也是别无选择!”
春兰的反常举动让白小楼百思不解,但现今的他没有时间在这个问题上浪费太多的脑细胞。
他艰难地走到门上,将门闩上后,再顶上了一条板凳。
为了怕自己睡熟后有人偷偷地摸进来,又装了一杯水用根细线吊在门闩上。
只要门闩被人拨动,水杯就会摔个粉碎。
窗户也同样关好做了如此处理,白小楼这才扶着墙壁一步步移到床上。
刚才因为极度紧张,都忘了痛感的存在。
人们常说十指连心,白小楼现在总算理解了这话的真实涵义。
断了的小脚趾传上来的疼痛感如有把电锯在心脏上钻洞,稍微一动弹就痛得呲牙咧嘴。
与脚趾传上来的疼痛相比,屁股上掉了一块肉的灼烧感可以忽略不计。
当然,
在白小楼试着坐下来喘口气时,像是坐上一个火盆一样,腾地跳了起来。
坐又不能坐,站又站不稳,连躺下来睡觉都是一件可望不可及的奢侈。
白小楼第一次感受到战争的残酷。
没办法,只能成个大字俯卧在床上,手上还得拿上打开机关的M3冲锋枪。
不管是东洋军还是黄府知道了他昨晚的所作所为,来抓他的绝对不会少于一个班的兵力。
好的是单兵急救包用了一个又会生出一个,白小楼都用了五个了。
除了给自己身上到处打了补丁外,对于减缓疼痛没有半点帮助。
在惊恐和紧张中迷迷糊糊过了大半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总算入睡了。
“嘭嘭嘭……”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后,挂在门闩上的水杯摔了个粉碎。
“谁呀?”
白小楼一个翻滚钻到了床底,冲锋枪指着门口,大声问道。
“白少爷,是老奴我!”
那个似乎随时都在,但又在关键时刻总见不到人的周管家总算露面了。
“有事吗?周管家。”
没有破门而入证明不是来抓自己的。
白小楼将冲锋枪放进空间,顺便将警察局配的鸡腿撸子重新拿了回来。
打着哈欠一副未睡醒的口吻问道。
“白少爷,大太太请您去她那商量要事!”
“你先去吧,我等会儿就来。”
林月桂急急忙忙找自己,肯定还是为黄虎的事。
不知他昨晚回来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