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明摆着会将自己拖下水的事情,黄劲荣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坂田听了后又将头扭了回来,看向白小楼的眼光柔和了很多。
“那只有一种可能,是黄劲荣的仇家或者想逼迫跟他们一道的势力做的案!”
“白桑!你的大大的人才!”
一直鼻孔朝天看人的坂田忍不住对白小楼竖起了大拇指。
“谢谢大佐阁下的夸奖!”
白小楼再一次朝着坂田深深鞠了一躬。
“能和黄劲荣做仇家的不死也得躲起来了,那就只有想拉拢他的势力……”
“当然首先得排除阁下的特高课,那就只有大夏的国民政府才有能力在租界范围发动起这么大一个攻势。”
野村再次点了点头。
“如何才能找到他们?”
“为什么要找到他们?”
白小楼反问道。
他这一反问将野村都问懵了。
“白桑,愿闻高见!”
坂田老鬼子知道白小楼另有话说。
“既然已经将黄府围了,就算不是他们做的,也得赖到他头上……”
野村皱了皱眉头。
对于他们特高课来说,不是胡乱抓几个人去顶罪就能将此事化解掉的。
“我的意思是逼着黄劲荣将藏在租界的军事调查局的武工队抓出来,至少也得赶到我们占领区……”
野村的眉头舒缓开来。
“我刚才对阁下说过,黄劲荣是个妻管严,正好他有个儿最看重的儿子叫黄豹,恰好在维和会金管处上班。”
“你的意思?”
“哪个当妈的不疼自己的儿子?”
“如果将黄豹关了起来,他妈妈会不会找黄劲荣寻死觅活,那时黄劲荣有什么条件不会依王军的?”
说起来白小楼这计还真毒。
黄劲荣既然先准备卖了自己,那就别怪我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了。
白小楼倒不是对黄豹有意见,但现在只能让黄劲荣绝了后路,他才不敢再对自己下手。
同时,也只有对特高课表明自己和黄府有深仇大恨,那时就算黄劲荣投降过来,说的话也会大打折扣。
在这种朝不保夕,随时都可能掉脑袋的岁月里,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酷。
白小楼生活在狭缝里,不能以普通的道德观和是非观来证明自己。
活着!
好好活着!
是他现在能想到的最紧要任务。
“好!”
“接下来呢?”
“我刚才逼得黄劲荣委任我做他的外联官,只要阁下进一步向他施压,他就不得不派我来和贵军谈判,到时我就可以搂草打兔子,将阁下命令我做的任务一并完成了。”
白小楼微微一笑,似乎甚为得意。
“白桑,我希望你是真心为我们王军服务,如果想耍什么阴谋诡计,租界是救不了你的!”
野村走上前,轻轻拍了拍白小楼的肩膀,话里满是威胁。
“野村阁下,我犯得着为了黄府的几个臭女人得罪王军吗?”
“对了,野村阁下,为了保险起见,你等会儿对他说,从今以后,所有黄府的男人都不允许进入淞海境内,女人不受限制。这样如果真有军事调查局的人藏在黄府内,他们也跑不了,你说对吗?”
“哟西!你的,太太的好!”
坂田老鬼子再一次向白小楼竖起了大拇指。
这个老鬼子还是一个性情中人。
如果能和他拉上交情,比对付野村这个老狐狸容易得多。
白小楼心有所动,再一次毕恭毕敬地朝坂田鞠了一躬,严肃地回答:
“能为大佐阁下效力,是我莫大的荣幸!”
“哟西!”
“野村君、この苗字は白です。もしよろしければ、私たちの憲兵隊に貸していただけますか?(野村君,这个姓白的,如果你愿意,可以借给我们宪兵队使用吗?)”
坂田老鬼子直接开口向野村要起人来。
“大佐閣下、彼は私たちの特高課の任務を遂行しています。検査に合格したら、私は自ら彼を憲兵隊に送ります。(大佐阁下,他在执行我们特高课的任务,等到通过检验,我会亲自将他送到宪兵队。)”
野村自然不会这么轻松放人。
等到他们商量好走向黄劲荣时,白小楼已经不怕黄劲荣再使出什么幺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