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难道是你早知道我的身份,然后扯着虎皮当大旗?”
梅秋生没喝茶,而是盯着白小楼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吓不到黄劲荣!”
白小楼摇了摇头,直接否决了她的自负。
“那是?”
“我只是告诉他,只要他还住在那地方,他的脑袋随时都可能被人卸掉,当然还包括他的儿子们和他的太太。”
“他凭什么相信你?”
“他院子外面的东洋兵哨卡被人连夜拔掉了!”
“你干的?”
梅秋生大惊失色,站起来,手摸向了腰间的配枪。
“你想用枪对着我?”
白小楼没正面回答她,而是将自己本来就被皮鞭抽得到处是破洞的衬衫往两边一扯,拍着胸膛对梅秋生说:
“打!朝这里打!能死在自己心上人手里,我死也无憾!”
白小楼这一举动让梅秋生意想不到,不自觉地连退了两步。
“连你都不相信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开枪啊!”
“我像条狗一样跟着丁墨村,然后又找一切机会靠近野村,挖空心思去接近黄劲荣,去忽悠皮埃尔,我到底为了谁,你不明白吗?”
“啊?”
“我还不是希望以后我和你能找一个没人能打扰,没人能干涉我们自由生活的地方,我做的这一切全都为了你!”
“没想到你却这么不相信我,还要对我动枪!”
“你开枪吧,你打死我吧!”
“我活着有什么意思!”
白小楼冲着梅秋生一阵咆哮,声音太大了,两个荷枪实弹的宪兵推开门冲了进来,“咔嚓”子弹上膛瞄准了白小楼。
“クソ野郎!誰があなたたちに入るように言ったのですか?出て行け!(混蛋!谁叫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梅秋生阴沉着脸,扬手就对离她最近的宪兵脸上抽了一巴掌,指着门口怒吼道。
“哈咿!”
小鬼子都很贱,挨了打还得立正敬礼后才能退出门外。
“楼楼,你听我说,我没有那意思!”
白小楼冲着梅秋生冷哼一声。
“那你是什么意思?出去这么久不但不说一声,甚至连话都没留一句,你不知道我好担心吗?我又不能找人明说,只能暗地里找听你的下落,但没有一个人能够告诉我真相……”
“我跟你这么久,我的心是什么样的,你还不清楚吗?”
“你是东洋人,我早猜出来了,我有歧视过你吗?我还不是把你当公主一样宠着哄着?好啦,你现在又是梅子小姐了,又是特高课特派员了,然后将我关在监牢里,将我打成这个样……”
“你为什么要再次出现在我面前?你不如干脆直接找人将我枪毙好了,至少我……”
“楼楼,别说了!”
梅秋生掏出手绢,轻轻地给白小楼擦拭着脸上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