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从特高课逃出来?”
黄劲荣对东洋人的内部斗争不感兴趣,一直追问白小楼如何能从有人间魔窟之称的特高课逃出的事。
“我应该跟您说过,梅秋生根本不是我们大夏人!”
“嗯?”
黄劲荣狐疑地看着白小楼,当年他可没少捧梅秋生的场,如果没有林月桂这个母老虎在,又加上露兰芳怕梅秋生争宠将她偷偷送给了丁墨村,梅秋生可能也成了他第三房姨太太。
“她是东洋人,从小接受特工训练,然后再放到淞海戏班子用来诱惑淞海政商界头面人物的……”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您应该知道我以前是丁墨村的生活秘书,我有一项很重要的工作就是帮丁墨村看守梅秋生。”
黄劲荣盯着白小楼看了半天没吭声。
外面都传说这小子没有男人的功能,但自己出去后听说他和露兰芳出双入对,刚才和林月桂交杯换盏,怎么看都像一个风月浪子。
但是,
丁墨村这么老练的人,如果白小楼真的不是天阉之人,他为什么敢将他和自己的情人放在一起旦夕相处?
是不是他创造了没有那种功能,其他哄女人开心的事都能做?
想到这点,黄劲荣就释怀了,刚才的不快消失去了九霄云外。
丁墨村用他如同皇帝用太监,既不会给自己戴绿帽,又能帮妃子排忧解难。
“接着说!”
黄劲荣竟然给白小楼倒了一杯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主动和他碰起杯来。
好险!
白小楼心里暗暗庆幸,如果他一直纠缠自己啥时候来的,都干了什么,那可能有些事瞒都瞒不过去了。
“我在特高课见到了梅秋生,不对,现在应该叫她川岛梅子……”
黄劲荣脸上的肥肉抽搐得更厉害了,不知他是在庆幸自己没有将她收回府里还是后悔没早下手为强,现在再想一亲芳泽几乎变成了不可能的事。
“我跟她说了我的情况和我推理的结论……”
“她认同了我的观点,白川这次在舞会被暗杀极有可能不是我们大夏人做的,而是他们东洋人内部斗争导致……”
“然后呢?”
黄劲荣对过程并不感兴趣。
“然后她引开了监视我的哨兵,给了我一张特别通行证,我大摇大摆走出了特高课。”
黄劲荣像是羊癫疯发作一样,脸上的肥肉抽搐不停,眉头紧锁,直勾勾地盯着白小楼一个字都没说。
这个结局也太潦草了,说了和没说一个样。
真把特高课当菜市场了?
哄鬼去吧!
黄劲荣知道白小楼没说真话,但对他又无可奈何,毕竟他不说,你怎么强迫也没有用。
“你为什么不回我那个宅子?”
黄劲荣又想起了刚进门见到的一幕,盯着白小楼阴森森地问道。
“师父,你府上都已经被东洋兵围住了,我去自投罗网吗?”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
“那为什么不到巡捕房找我?”
“我逃出来时,身上连一块好布都没有,您看看,我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白小楼将上衣脱下,展现自己被打得东一条西一条的鞭伤给黄劲荣看。
“再加上我不能让太多的人看到我在哪出现,您也知道,租界并不安全,不知道有多少东洋特工藏在这里,我只能走小路溜到这里,就算东洋潜伏特务发现,这儿离领事馆近,他们也不敢强攻进来抓人。”
虽然有点勉强,但也算说得过去。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
白小楼还没回答,这时门被推开了,黄虎探进个头惊喜地说道:
“爹您也回来了,白……白哥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