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楼趁着她尚未彻底恢复神智，悄然从暗门又钻到了隔壁的房间。

太累了，白小楼穿好衣服，本来想开门出去，但没想到特蕾西不知是做恶作剧还是无意的，竟然将房门反锁了。

没办法，只能将就着躺到椅子上休息一会儿。

等皮埃尔夫人彻底清醒过来时，看着依然一丝不挂的自己，再看看椅子上下，使劲晃了晃头，都不敢相信刚才自己是做了一个梦还是现实发生过。

“Sister， are you still there?(修女，你还在吗？)”

自然没有人回答。

“Bai，My dear Bai， my angel， are you in it？（白，我亲爱的白，我的天使，你在吗？）”

迟疑了一下，皮埃尔夫人咬咬牙，轻声呼唤起白小楼来。

“嗯……”

已经进入沉睡状态的白小楼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叫他，轻声应了一声，又舔舔嘴唇进入了甜美的梦乡，梦里不但有皮埃尔夫人，还有艾玛。

皮埃尔夫人感觉白小楼的回答来自屋顶，好奇地抬头四处张望，但看到的全是自己白花花的身体的倒影，羞愧地赶紧将衣服胡乱地穿好，再次在告解室四周仔细检查了一番，没有找到任何破绽，这才拿出随身带的小包里的梳妆盒，补上妆后打开门走去了教堂的大厅。

“Dear Lady Pierre， so glad to see you again， and the Lord will be satisfied with your piety， and give you the most！（亲爱的皮埃尔夫人，太高兴又见到您，主会满意您的虔诚，给你最丰厚的赏赐的！）”

特蕾西一见到她就给了皮埃尔夫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嘴角似笑非笑，让皮埃尔夫人脸上不自然泛起了红晕，羞涩地回了一句：

“Thank you， dear nun， there are always miracles in your monastery！（谢谢您，亲爱的修女，您的修道院总能出现奇迹！）”

这时一个小修女捧着一个募捐箱走了过来。

皮埃尔夫人打开手包，略一迟疑，将里面所有的金币全部倒了进去。

特蕾西扭头看向另一边，对于教堂来说，信徒们到底捐献多少财物都是由心而发，没有限制的，那个募捐箱的洞口也是用红布包好，只能见到信徒将手伸进去，他到底手里放了多少钱进去，甚至是否在里面还摸走了钱都没人会干涉。

小修女见她的手拿了出来，欠身行礼后正准备离开，又被皮埃尔夫人叫住。

她莞然一笑，将自己的耳环、项链，身上除了结婚戒指外所有的首饰都取了下来，一一放进了募捐箱。

并没有按正常的标准将手塞进箱子里去放，而是当着特蕾西的面逐一放了进去。

“Lord is with you！（主与你同在！）”

特蕾西看着皮埃尔夫人的眼睛，一只手按在她的头顶，一只手在胸口划着十字，神色肃穆地念着颂词。

皮埃尔夫人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她的秘密会永远锁在特蕾西的心底，再也不可能暴露在世人之间。

前面给的是献给主的回馈，后面取下的首饰是给特蕾西的封口费。

皮埃尔夫人最终没有接受特蕾西热情挽留在修道院用圣餐的邀请，而是带着女仆，坐着马车慌乱地离去。

她想赶紧回到公使馆，看看白小楼此时是否在上班，如果他现在还在办公，那说明自己刚才不过是做了一场春梦，如果不在，那可能……

一切都是真的！

以后见面时该如何面对？

皮埃尔夫人坐在马车里，脸又红得像块红绸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