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们先前怎么约定的吗?神仙的事,不可以随便跟其他人讲的哦。”
男孩再次重重点头,白瑾拍了拍他的肩膀,朝河边努了努嘴,男孩心领神会,立马乖巧的跑河边冲洗身上的血迹。
待到男孩走开,白瑾伸手捡起忍者遗落的短刀,瞥了眼地上的尸体,手中寒芒一闪。
轱辘辘...
人头滚落。
“此刀便是胁差?长一尺八寸,属实是短了些...不过尚算锋利。
早听闻东瀛人多奸诈,为免突然诈尸伤人,还是斩了吧。
你说呢?”
白瑾将刚刚到手的短刀入鞘,别在腰中,接着开始搜刮其身上有无其他战利品。貌似自言自语道。
这厮先前人在水中,想来也不会携带什么贵重物品,白瑾一番上下其手之后,不出意料的一无所获。
暗骂一声晦气,手上动作却是不停,居然开始扒起忍者的衣物来。
待到眼前的无头身躯赤条条呈在自己眼前,白瑾撇了撇嘴,面露不屑,“若非小爷眼力超群,差点以为你是男扮女装...”
说罢将其翻了个身,顿时目光一凝。
尸体背部赫然刻有一只巨兽刺青,墨黑之线勾勒出八只狰狞巨首蜿蜒于肌肤之上,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蛇身盘绕,鳞片细密,獠牙锋利,尽显凶猛之态。
关键是每首之眼,明亮如星,竟似在盯着自己一般!
“这是...八岐?”
想到了传说中的东瀛神兽,白瑾喃喃自语,暗自将其牢牢记下。
此等刺青绝非凡物,实乃白瑾生平仅见,说不定便代表了东瀛某个势力。
四周依旧一片寂静,只有小孩子在河边扬起水花的哗啦声。
白瑾混若不觉,自顾自道:
“我知道你听得见,也很快会知道你的名字。
总之今日之事,我白瑾记下了。”
“唉...”
明明四下无人,却有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直接在耳边响起。
“少爷所穿之内甲,非上品高手不可破,而老朽只负责保少爷周全,还望见谅。”
白瑾点点头,眯眼道:“不用你说我也明白,但是...
这不妨碍我不爽!
喂!小鬼!洗好了没有?我们走!”
那声音没有再回答。
白瑾用地上的衣物将尸体盖起,拾起头颅,来到河边架起小鬼扬长而去。
只是二人谁都没有注意到,那随风摇摆的头颅始终双目圆睁,此刻连耳廓都轻微的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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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隐蔽的山洞之中,山壁之上悬浮有一面水镜,镜中所映照的画面剧烈晃动,赫然是白瑾手上人头眼中的画面。
一名灰发老者负手面对水镜,他眼神阴翳,若有所思。在他身后,五名忍者打扮的男子跪在地上,额头紧紧贴着地面。
“后发先至,一刀断臂,身法、力道都属上乘。
那一镖虽未见血,却仍造成了轻微的内伤,看来并无真气护体...
若非怕那孩子血溅当场,似乎并未准备出手,遮遮掩掩...他在顾忌什么?”
“只不过至多六品修为,我还以为多大的本事...”
老者望着水镜喃喃自语,说罢袖袍一挥,水镜一阵荡漾,化作普通水流沿石壁流淌下来。他转过身去,开口问道:
“护卫情况如何?”
“回上人,三处暗哨,已摸清其中两处,七品以上鸦将根本难以近身,悉数阵亡,损失惨重...”跪伏在地的为首男子回道。
老者捻着胡须冷哼一声,“无用之辈,无需再提!
看样子,他似乎是知道自己身旁有暗卫在的...倒是有点意思。
也是,若其父当真只是一地方豪绅,又怎会引起那位的注意?
联络‘十一’,准备行动。”
老者的身躯如烟般逐渐消散,似乎刚刚存在于此的只是一缕虚影。他的声音仍旧断断续续的传出:
“对了,活的白瑾,才能作为谈判的资本,若是不小心弄死了,便不必带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