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不出你这半吊子,还有几分眼力。我只是见不得有些人鬼鬼祟祟,行那诓骗少女之事罢了。”
少年目光冰冷,望向白瑾的眼神中有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阁下若没有暗中尾随,怎知我鬼鬼祟祟。
莫不是是同道中人?”
白瑾眯了眯眼,回敬道。
在巷子中便看出此人身手不凡,说不定已经摸到九品的边缘,他本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想着能否打探一二。
但是不知为何,见到对方这张脸,便觉讨厌。
若是在其他地方倒也罢了…
既已来到这酒楼之中,即便当下不宜与人动手,真当自己怕了他不成?
“牙尖嘴利。深更半夜,带把伞出门,可是还要行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正是要杀些沽名钓誉之辈,防止脏血污了身子。”
赵嵩眉头一挑,来了兴致,悄然释放出威压。
“既已知道方才巷子中是我动的手,还敢如此挑衅,看来是有所依仗。
怎么,要不要我以六品实力,来会会你。”
无形威压及身,白瑾的衣衫无风自动,却是寸步不让。
酒馆内的气氛已是剑拔弩张。
酒馆外,一青衫中年缓缓走来,而先前的醉汉,正躺在其必经之路上,头倚酒坛,鼾声大作。
醉汉身后,书写“君莫辞”三字的匾额隐隐有光晕流转。
鼾声一顿,醉汉回过头去,眉头一挑,并未理会。
青衫男子停下脚步,感受到前方似有密密麻麻的无形剑气遥遥锁定自己,刺得面部生疼。叹息一声,还是一步上前。
突然轰隆一声响,似平地起惊雷,滚滚雷音以二人为中心,远远的扩散开去。
青衫男子望向醉汉,开口道:“我很好奇,‘青楼’究竟放了些什么消息给你,偏要淌此浑水?”
醉汉挖了挖耳朵,“真是好没道理,我在这躺的好好的,是你偏要过来。我不过是来打酒的,虽说忘记带银两...可也没有问你褚大将军开口不是?”
“只不过...既平白受人一壶酒,便不能让你掺和人家小孩子过家家。”
“既如此,便让开,免得你那债主,伤了我那便宜徒弟。”
“啊?”
醉汉再次看了眼匾额,捏了捏下巴,浑身气势已是一收。
“我听说你在南方贪墨军饷无数,怎得这般穷酸,竟只带了一只斗笠不成?”
众兄弟被雷声惊醒,这才发现白瑾迟迟未归,注意到那边情况不对,纷纷起身准备过来查探一二。
恰此时,酒楼的大门被人缓缓推开。
白瑾暗自调动匾额上冯老留藏的一缕剑气,随时准备暴起伤人。
突然间眉头一皱,发现自己的灵识无论如何再不能踏出酒馆半步。再看眼前少年,正望向自己身后,面色惊慌,竟似有些手足无措。
一阵微风拂过,白瑾蓦然发现眼前的一切变得诡异起来。
隔壁碰撞的酒杯迟迟不见分开,因碰撞而溅出的酒滴在空中极其缓慢的飞行着。
眼前的少年便秘一般的表情定格在脸上,偏偏自己能看到这一切,说明并未受到影响。
白瑾转过身去,发现周围的一切事物仿佛被放慢了无数倍,唯独眼前的青衫男子是个例外,正闲庭信步般向自己走来。
“你在找我?”青衫男子开口道。
此等手段简直骇人听闻,眼前男子的身份呼之欲出——
“白瑾拜见褚将军。”
“儿子和老子一个样,都是不安分的主。”褚风吟轻笑一声。
“不必再行试探,我知你心中有惑,但此时的你,尚不具备跳出棋盘的实力,小动作再多,亦是徒劳。
不如这样,一年之内,若你能够晋升先天,我便回答你一个问题。”
白瑾扯了扯嘴角,眼前的褚风吟仿佛一个狡诈的渔夫,不断地向池中抛出诱饵。
只是自己究竟要不要吞下呢?
一边叫我万万不可窥探先天之秘,另一边却又要我赶快晋升先天,还真是...叫人好难抉择啊!
“白瑾明白,一言为定。”
褚风吟挥手抛出一枚玉牌,“九品巅峰,从来不是通往先天之路。多少少年英雄,尚未打通丹田气海,一朝顿悟,已是先天。
同样的,先天以下,丹田真气亦非唯一的力量来源。此乃陆师晚年所创秘法,或于你有用。
当然,是否研习由你自行决定。”
话落,嘈杂的声音如潮水般响起,周遭的一切已然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