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偌大一个通溟镇,若是有心,岂会找不到更合适的地方。
该不会…就是为了拖延动工,才特意选中此地的?”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相较于邪神作祟,白瑾更倾向于是人为造成的,否则程诺为何一住便是三年,还能好好的活到现在?
况且其昨夜锻骨洗髓之后身上升腾而出的黑气,与那些祭拜之人病死的症状很是相似,白瑾不认为是巧合,应该是中了某种慢性毒素所致。
地下搬出的雕像,与那人东瀛忍者身上的刺青如出一辙。
“终于又被我揪到尾巴了...咱们走着瞧!”
白瑾咬牙切齿道。
回想起那铺满院落的森森白骨,若说当地官府毫不知情,白瑾是决计不信的,搞不好便是幕后推手之一。
突然间一道灵光划过脑海。
“除去病死家中之人不算,船员加上修庙工,共是二十四人…再加上孙有财,便是二十五人…
二十六颗头骨!还少一个是谁?”
这时恰有两名劲装男子,分作不同方向远远地向此处走来。二人发髻梳得一丝不苟,手持兵刃,昂首挺胸。
走到跟前,两人相视一眼,眼底有一丝敌意一闪而逝,随后不约而同的以睥睨的目光略过白瑾等人,嫌弃之色溢于言表。
有意无意与一众衣衫褴褛者划清界限,二人远远地寻了处地方站定不动。
白瑾眉头一挑,不动声色悄悄靠近。
“崇兄弟,有礼了。”
“好久不见,庄兄弟,不曾想竟是在此处相逢。”
白瑾此刻已经挪到二人跟前,冲着两人微微拱手,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道:
“二位英雄!在下姓白!有礼了。我看两位气度不凡,与我等一比,简直是云泥之别!不知为何也要来此处啊?”
二人被突然出现的白瑾吓了一跳,瞧见来人这般寒酸,本是不欲搭理的,奈何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崇姓络腮胡男子见这姓白的说话好听,还是回答道:
“唉,实不相瞒,在下武道虽然小有所成,但却已在中品境滞留多年,不得已,只能寄希望于洞天福地之中,寻一寻机缘!”
庄姓男子亦道:“崇兄志向远大,庄某佩服!在下却自知非是上品武者的料,只是听闻大雪山女子多妩媚,特来寻一桩姻缘...”
“好说好说,你我二人虽是旧识,待会却也无需手下留情,各凭本事便是!”
白瑾顿时目瞪口呆,不曾想一座普普通通的小镇,竟同时培养出如此两位奇才!
只因大雪山虽然以批量制造八品高手闻名,却不知为何,传女不传男,并且全部功夫几乎都在‘控丝’之上,离了蛛丝,便等同于废人一般。
否则那日八品境的雪子也不会在蛛丝被废的情况下被自己打到不能还手。
这姓崇的没有做好功课便前来应召,岂不是病急乱投医?
姻缘一说更是无稽之谈,大雪山女子素来眼高于顶,从不曾听闻有与杂役苟合之事发生...
瞬间便没了攀谈的兴趣,白瑾悻悻然返回原处,二人的交谈声却仍是一字不落的传入耳中。
自己也非是有意偷听,实在是昨夜强化了耳窍之后,各种声音开始不受控制的不断袭扰他的神经,一刻不得停歇。
看来还需一段时间来调整适应。
周围传来一阵惊呼之声。
白瑾抬头望去,视野之中,大雪山方向,一架通体雪白的轿子似是凭空出现,被六名护卫簇拥着缓缓朝着海边而来。
队伍徐徐前行,不知怎的看上去很是诡异,终于,人群中有眼尖之人开口道:
“真是怪事,如此巨大的轿子,六人合抬,怎的连一丝起伏都没有?”
此时队伍又近了些,众人这才发现,哪有什么六人抬轿,那雪白的轿子似分明是在凭空漂浮着前行,自然不会有起伏。
包括两名劲装男子在内的一群人无不啧啧称奇,白瑾尽量配合着大家,装出一副痴傻崇拜之情,心中却在腹诽。
“无非是六人合力,偷偷用蛛丝将轿子撑起罢了,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