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要是不想说,我是不会强求的哦。”西园寺葵一只手捂着吸水的浴巾防止其脱落,另一只手则是轻轻的拂去快从额头上滑下的泡沫,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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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五年前的事情了,”尾上学从布袋中取出白葡萄酒,顺手拿过吧台上的玻璃杯,“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夏树君。”
“等...等一下。”结城绘里奈举手,碧色的眸子里满是疑惑,“尾上主厨五年前不是在Escofille进修么,那个世界第一的Escofille。”
尾上学点了点头,继续笑着说道:
“就是那个Escofille,那个时候夏树君应该是16岁吧,来到厨房的第一天就用一道焖沼虾折服了所有人,成为后厨的临时主厨。”
突然尾上学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拍脑袋。
“你们应该不知道Escofille后厨的情况,我们的主厨是个快60岁的老头子,为了研新料理,设置了临时主厨的职位,只要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就能成为临时主厨。”
“那时候夏树君还是个厨房暴君呢。”
尾上学打开酒塞,空气中满是葡萄酒的清香,他提杯示意,“你们要么?”
“您继续讲。”
“把‘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这样的料理能端给客人吗’挂在嘴边,”尾上学笑着打趣,眼里满是回忆,“那时候大家的厨艺都进步的很快啊,包括我。”
“厨房暴君?”
苏凛香想起之前餐车内夏树的温柔言语,她真的难以将暴君与那个温柔的人联系到一起。
“很难联想吧,”尾上学抿了一口葡萄酒,“夏树君只用了1年时间就学完了法国菜,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料理人。”
“18岁的时候他谈了恋爱,我记得那是个喜欢犬夜叉的白发女孩,他们还一起养了猫。”
说到这里,尾上学指了指趴在木架上休憩的挪威森林猫,“就这只,summer,真想不到夏树君还养着。”
“那不就是渣男吗?有女朋友了还勾搭女孩。”
“但那女孩第二年就因为癌症去世了。”
尾上学的声音低了下去,“夏树君沉寂了好久,后来跟着他爷爷离开了法国。”
“我也是那个时候得到了江川老板的赏识,跟他回霓虹开了明寂。”
“但这也不是他一直勾搭女孩子的理由啊。”
结城绘里奈的言语仍旧带着不满,只是声音明显小了几分。
“我的意思是,夏树君现在还没走出来,他现在只是单纯的对别人好罢了,毕竟以前那个女孩也是这样对他的。”
气氛顿时安静下来,隐隐听的到楼上哗哗的流水声。
苏凛香低着头,把弄着手指,眼眶微红。
她忽地想起夏树身上那种从内而外散发的温馨感。
难怪学弟会一直强调男女关系。
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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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这样。”
夏树打开吹风机,温和的风吹过西园寺葵的头发,金色的发丝在风中褪去水分,渐渐变得坚韧。
西园寺葵红着脸,小手紧紧捏着身上的浴巾。
“...夏...夏树...我...”
“够了。”
夏树出声打断了西园寺葵的话。
由于夏树站在自己身后,西园寺葵无法看到夏树的表情,心里不由得一惊。
“小夏...”
夏树猛地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于是伸手轻轻摸了摸西园寺葵的脑袋,“这样就行了。”
夏树关闭吹风机,将西园寺葵的金发盘成团子。
“...我去给你做宵夜。”
夏树走下楼,空气静悄悄的,尾上学喝着白葡萄酒,苏凛香红着眼眶看着他。
夏树沉默了一会,对着结城绘里奈微微欠身。
“抱歉结城小姐,刚才是我唐突了。”
尾上学提了提布袋,对着夏树笑道:
“夏树君,我带了焖沼虾的食材,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