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感不同了，那只手触碰头部的感觉。李昂叹了口气。

“我很高兴你回家了。”他改口道，拉着纯走向沙发。“你不会再消失了，对吧？”

“不。我们……对旋涡帮的回应已经结束。”他说，但李昂立刻察觉到他并不开心。胸中因朋友之死燃起的仇恨之火尚未熄灭。

“还会有更多。总是这样，我相信当旋涡帮再次做蠢事时，虎爪帮会作出回应，或者下次他们会先发制人。不管怎样，旋涡帮都很可怕。”

纯只是耸了耸肩，坐起来，拍了拍李昂的头，然后走向浴室。

不久，淋浴声响起。

“我得做点什么。”

“所以纯回来了？”

“是的。全副武装了。他……我觉得他还想继续对付旋涡帮。我担心他会独自行动。”第二天，李昂告诉弘美。他终于在那天早上出现了，正当李昂晨跑时骑上路边，仿佛几天的消失从未发生过。

他滑上弘美的草薙摩托，解释着一切。

“那你得盯着他，对吧？纯是可靠的。”

“我不知道。他真的很生气。我能看出来。他行为上的某些变化让我觉得他状态不好。”李昂说，而弘美只是开着车绕着街区转，即使对他来说，速度也很慢。

“该死。”她咕哝着，最后叹了口气。“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可能要自己变得可靠吧？也许我足够好的时候，纯就会真的依靠我。我只是不想他咬下超过他能咀嚼的分量，最后在某个旋涡帮聚集地死去，而一无所知。”

“嗯。”她咕哝着。“对不起。”她最终说。

“为什么道歉？”

“你在处理一些问题，但我……我就像个白痴一样消失了。对不起。”

“没事。”李昂告诉他，紧紧抱了他一下。“这是你的风格。”

“我的风格？”

“是啊，你每周都会失联一阵子。我已经习惯了。”

“是学校。”他终于小声地说，像是承认一件羞耻的事。“我去荒坂学院上学。如果我不去，父母会完全切断我的通讯，直到我至少待上几天。我最终会去几天，以便摆脱剩下的时间。”

“哦。那很酷。超级难，但能得到很好的教育。我只知道这些。”李昂说，“我为你骄傲，弘美。去上学什么的。”

“傻瓜。我……我讨厌它。全是公司那一套。根本不值得花时间。”他咆哮道。

“切。不，看，教育很重要！利用他们提供的教育，等一切尘埃落定时，如果你愿意，就离开。”

“我知道。我希望不必去。”她咕哝着。

“没关系。这意味着我们必须在你不上学的时候做些事情。”

“只是别告诉别人。其他人还以为我消失是去做杂活什么的。”

李昂对弘美向街头伙伴隐瞒学业的事轻笑了一下。“好的。你的秘密对我来说很安全。”他说，她点点头，然后猛踩油门。

“走吧，我想看看纯的新赛博装备！”他喊道，加大了引擎，飞快地开车回公寓。

“慢点！”

随着纯的归来，李昂接下来一天都有些心不在焉，不久后在纯入睡后，他也昏睡了过去。纯对他所经历的、将要发生的事情或计划保持沉默。

这让李昂非常恼火。

他有种预感，虎爪帮给纯改造不仅仅是为了外观。他们可能打算把他变成一名执法者。

这让他心里五味杂陈，因为他不想纯因此送命。

于是，为了逃避担心哥哥涉足险境的焦虑，第二天早晨，他专注于更多的网络跑步训练。玩弄“入侵”没有意义，因为受限于智力，但快速入侵是另一回事。

而且，他确实有洋子给的一个程序。于是，他将其加载到网络黑客插件中，试图用“Ping”来入侵收音机。

结果并不顺利。他不得不翻出母亲的《网络黑客指南》，听完了快速入侵的部分才弄明白，成功让程序ping到了收音机。

获得快速入侵经验值。

技能未解锁，经验值未获得。

快速入侵解锁。

他咧嘴一笑，这又是一项可以练习的技能！

李昂舒展身体靠回沙发上，感觉相当不错。纯回家了，不再失联，他的焦虑开始缓解，感觉又回到了从前。于是，他没有陷入恐慌或螺旋式下滑，而是继续尝试用快速入侵技巧ping周围的一切。电视、自动售货机，甚至许多具有无线连接的灯光也能成为他的目标。

他一边重复操作，一边咧嘴笑着，直到收到一个小提示。

获得100点快速入侵经验值。

随之而来的还有智力提升的提示！

获得100点智力经验值。

当纯从房间出来，显得有些疲惫时，他注意到李昂坐在沙发上，一遍遍地对着电视实施快速入侵。

他从李昂身边走过，来到冰箱前找东西喝。令李昂惊讶的是，纯从冰箱里拿出一个纸袋，掏出一支注射器，注入了自己的腿。

“你还好吗？”李昂问道。他自己也有一些小药片需要服用，但与失去两条手臂相比，安装网络黑客插件几乎是小事一桩。

“只是调整适应新赛博部件时必须用的药。”纯边说边丢掉注射器，走过来在沙发上坐下。“医生命令我至少休息一周，让我适应。”他咕哝着，李昂点了点头，至少给纯改造的人还关心基本的医疗问题。

“好，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内不要再动其他部位了。”李昂轻戳了戳纯的脸颊，他抖了一下，随即挥开李昂的手。

“我还在考虑给腿部也改造一下，这样行动能更快些。”纯争辩道。

“不行。你刚刚经历了大的改变，得让自己适应，纯哥。操之过急，不给自己适应的时间，很容易变成赛博精神病。我可不想你变成那样，流着口水，自言自语地杀害周围的人。那太恶心了。”李昂坚定地盯着他说。

“我会考虑的。”纯完全避开了争论，大口喝了一口手中的饮料。

“随便你。”李昂咕哝着，意识到纯在这方面会很固执。“纯哥，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很担心。”他转而说道。纯确实固执得很。

“别担心，我现在比以前更强壮了。”纯伸过手来，揉了揉李昂的头。

“就算你是亚当·重锤，我也会担心。”李昂的回答让纯轻轻哼了一声。

“你用了我的摩托车。”他突然转变话题，让李昂有些不满。

“是的。你走了，又失踪了。我一直负责给它加油。”

“你的确这么做了。我需要拿回来，对不起，小弟。”

“没事。我就回到地铁上吧。或许这样最好。反正我也讨厌那个愚蠢的悬浮座椅。”李昂说着弹出插件，递了回去。

“座椅怎么了？”纯突然听起来有点被冒犯，质问道。

“太蠢了。草薙本来有很酷的设计线条，但虎爪帮移除了前面的护板，装上了那个愚蠢的悬浮座椅。简直糟透了。”李昂坦率地回答，几乎要对虎爪帮对那么漂亮的摩托车做出的改动大发牢骚。

“我觉得很炫。”他咕哝着，对李昂的话有点噘嘴。

“是啊，你现在还多了黑帮文身。所以你的品味有点……可疑。”李昂逗他，换来他先是震惊，然后怒视的眼神。

“这不是黑帮文身！而且很酷。它们表明我赢得了虎爪帮的尊重！”

“你二头肌上的那只老虎脸很傻。我觉得艺术家搞砸了，又不想承认。”李昂撒了个谎，但显然……纯还是有反应。

“什么？没有啊！”他几乎尖叫起来，检查着自己的文身，看李昂指的是哪里。这时，李昂戳了他的鼻子。

“逗你玩呢。”李昂笑出了声，直到纯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这算作弊。”李昂一本正经地说着，突然把他提了起来，李昂尖叫着，纯站直身子调整姿势，让李昂悬挂在了他的臂弯里。

“作弊！”

“这里没有规则。”纯同样严肃地说着，另一只手伸下来开始挠他痒痒！

“不-不行！停-停！你的车还是蠢！你的文身让你看起来很傻！我-我才不投降！”李昂尖叫着，纯毫不留情。

纯的残忍不会不受惩罚的。

"快速入侵，启动。”李昂望向自动售货机排说道。他正闲逛在樱花市场，基本上对所有电子产品进行实践操作。

纯有点过分，所以他离家给纯一些私人空间。此外，他真的很想磨炼自己的网络黑客技术。

向自动售货机发送ping信号让他知道，它实际上连接到了一个小网络，根据返回的数据，能让主人知道自动售货机何时库存不足。

合情合理。

他向下一台机器发送ping信号。

获得100点快速入侵经验值。

获得100点智力经验值。

智力等级提升！

李昂眨了眨眼。他没感觉到任何不同吗？他审视自己一番，但似乎没什么变化。当他的体能等级提升时，至少一开始是很明显的，为什么智力提升就没有显现任何变化呢？

他微微撅嘴，努力思考，但仍旧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我被骗了。”他嘟囔着，继续他的快速入侵练习。

至少现在他可以进行更多的入侵协议训练了。

但首先，他想提升快速入侵等级。他想要那份知识下载。无聊之际，他四处张望，注意到一个男人走过来。他有着廉价的赛博组件，李昂能看出来。于是，他开始对这个人进行快速入侵。如果对方发现，他就撤退。

嘿，撤退。赛博朋克行话真是乐趣多多。

他先用光学装置进行扫描。嗯，这花了点时间。他最终不得不跟着那人绕市场转了一圈，才完成扫描并获取了他的端口信息。他激活了程序，开始快速入侵。入侵很慢，毕竟，这家伙的安保比自动售货机强。

然而，随着他在人行道上缓缓前行，李昂能看到计数器一点点上升，最终ping到了他，告诉他这个人并未连接任何网络。

获得100点快速入侵经验值。

快速入侵技能等级提升！

正如他预料的那样，由于之前他没有针对个人进行过入侵，这次立即获得了经验值提升。因为这是他之前未做过的事情。虽然重复同样的操作会持续给他经验值，但最终会大幅减缓，而尝试新事物通常会让经验值更容易获得。

但他的思绪一片模糊。快速入侵看似简单，在某些方面确实比入侵协议要直接，但依旧复杂无比！

他微笑着，现在他对快速入侵有了清晰的认识。那些能够即时激活，实现众多不同功能的程序。他哼着曲子，思考着最佳的提升方式，老实说，如果没有很多人可供入侵，他其实已经在这样做了。

但现在他对设备有了更好的理解。他实际上可以更换程序了。他知道怎么做，而且他有种预感，随着等级的提升，他还能散布入侵。知识在诱惑着他。

好吧。他已经达到了智力等级2。不妨继续磨练。他咧嘴笑着，开始ping路过的人。避开那些拥有高端赛博组件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