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武二年,北方边境,战火纷飞,动荡不安。
而在大汉的南方,也有两伙人马,怀揣着各自的复仇之心,踏上了自己的复仇路。
交趾郡的西部,横亘着将现世的老挝与越南一分为二的长山山脉,这道几乎贯穿整个中南半岛的巨大屏障,成为了后世越南难以逾越的天堑。
而此时此刻,从这片险峻的山脉之中,跌跌撞撞地走出了上百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身影。
“呼……终于出来了,这破山可真难走……”
领头那人眯起眼睛,仔细辨别了一下方向,他长舒了一口气,回望身后那片幽深的山林,眼中闪过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咱们的人来过这山西(长山以西)没有?”那人开口问道,声音中却带着一丝疲惫和沙哑。
“之前有人走过,好像说这边是一个叫兰仓的国家,似乎是哀牢的后裔。”
“呵……有点意思,走,去看看!”
那人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带着残存的百余人,朝着兰仓国的方向走去。
这伙人不是别人,正是冒险逃到长山之中的士廞一行。原本的五百人在穿越山林的艰险过程中,死的死,逃的逃,真正跟着士廞来到山西的只剩下一百多人。
而他们此时抵达的地界,正是老挝的前身——兰仓国。
这兰仓国其实是哀牢国的后裔,后汉永平十二年,哀牢王柳貌率领七十余个属国、五万余户、五十余万多人归附后汉,汉明帝在此设置了永昌郡。
后来,哀牢王室与汉国派驻的官员产生了矛盾,哀牢王类牢起兵反汉,失败,却兵败被杀,王族残余势力被迫西渡怒江,流落到了中南半岛。
此后,包括掸国、兰仓在内的诸多国家,其实都是哀牢后裔所建。
士廞一行人风尘仆仆地抵达了兰仓国境内,只见这里山川秀美,河流纵横,与交趾郡西部的荒凉景象截然不同。
他们沿着一条蜿蜒的小路,向着兰仓国的腹地进发。一路上,他们遇到了不少当地的百姓,这些人身着粗布麻衣,皮肤黝黑,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警惕。
“这些人,就是哀牢的后裔?”
士廞打量着这些兰仓国的百姓,心中暗自思忖,“看起来,倒也还算淳朴。”
“主公,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一名亲信凑到士廞身边,低声问道。
“先找个地方落脚,打探一下这里的情况。”
士廞沉吟片刻,说道,“我们初来乍到,不可轻举妄动。”
“诺!”
于是,士廞一行人便在兰仓国边境的一处小村庄暂时安顿了下来。他们用身上携带的财物,换取了一些食物和住所,并开始暗中打探兰仓国的消息。
在士廞抵达兰仓国不久后,扶南国境内。
扶南国,便是后世柬埔寨一带的古国,建国于西汉末年。在混氏王朝入主扶南之前,这里由母系社会统治。
直到混填乘船来此,与柳叶女王激斗,女王不敌,后两人结合,混填据其国,史称混氏王朝,就此出现于史书之中。
扶南首都,巴布农都。
此时的扶南国刚刚经历过了一次政变,扶南国大将范蔓在国主国主混盘盘(查的资料就是这个名字)死后篡位自立,终结了混氏王朝的统治。
此时的范蔓雄心壮志,先后进攻了屈都昆、九稚等国,正欲扩大疆土。就在这时,一支残部逃到了扶南的地域,被带到他的面前。
“林邑国主区治,见过扶南王!”
区治恭敬地跪在地上,向范蔓行礼。
两国其实在此之前,早有交集,其中范蔓还与林邑国交过手,因此对于林邑并不陌生。
“区治!你怎会来此?”
范蔓坐在高高的王座之上,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区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在林邑与扶南的交锋中,虽然扶南屡屡占据上风,但林邑国据城而守,又有战象助战,因此扶南国并没有占到太大的便宜。
而如今,林邑国的国王竟然狼狈地逃到了自己的面前,这不禁让范蔓感到十分意外。
“扶南王!林邑国……没了!”区治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悲愤和无奈。
“什么!”
范蔓闻言,顿时从王座上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区治随即将林邑国覆灭的经过,有所保留地告诉了范蔓。他并没有如实讲述汉军大破象兵的真相。
而是将战败的原因归咎于奸细的出卖和汉军的里应外合。他极力渲染汉军的羸弱,试图以此来蛊惑范蔓。
“扶南王!如今的大汉正处于几大势力交锋征战之时,这次出兵林邑,只是因为士家造反,以至于不得不平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