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追逐冯盛文与厉鬼邪祟的郑县令三人,等到追出县衙,已经看不到那一人一鬼的踪影了。
好在整个龙盘郡县城都不大,望春楼也不远,三人赶忙朝着望春楼行去。
等到郑文启与韦靖、陈七三人来到望春楼门外,有些疑惑地看着紧闭的大门。四周一片安静,让三人好奇,先行一步的冯盛文与追他而去的邪祟踪影呢?
想象中这会儿冯特使应该是冲到这里,闯进去,而后被那恶鬼追上了,折磨着大卸八块才是。但此时的望春楼中,却是一片安静,郑文启推了推紧闭的门户,发现推不动。
“莫非那冯盛文,竟是使了一招驱狼逐虎之计,大喊着望春楼,自己去到了别处?结果那邪祟追着他去了?”
陈七对郑文启的说辞有些赞同,拍拍韦靖的肩膀,“把门踹了,进去看看。”
“陈七你真鲁莽,有辱斯文,就不能拍门吗?”
“老爷,这会儿拍门,估计里面的伙计只会以为恶鬼上门,怕是没人敢来开哟。”
“嗯嗯,有道理。”
韦靖一脚踢开了大门,望春楼不常使用的门梢,发出断裂的声音。
三人走进楼中,来到大厅,此时因为破门的声响,寥寥几个靠后的房间中,亮起灯光。
点灯的其中一间,房门先是微微打开一条缝,接着打开,被声响惊着,还以为是告示中的邪祟找上门来,李妈妈抚了抚胸口。
“郑县令是与陈捕头来喝下午那顿酒的吗?”
郑文启完全不懂李妈妈指的是什么,有些谨慎地看着李妈妈,开口问道:“方才没人来过吗?”
李妈妈茫然摇了摇头,“自从郑老爷下令宵禁之后,这几夜望春楼都没做生意。更何况今日的那张告示”,说起那张告示,李妈妈转动两下眼珠,再看看有些摆出架势的郑县令。
“莫非?老爷您可别吓人。”
花容失色的李妈妈一边说着一边跑下楼,误认为三人是来望春楼捉拿邪祟的,李妈妈连忙跑到三人身边,本能的觉得,站在郑县令旁,会稍微安全一些。
这句惊呼,也是一下子让其余几个房间的门被推开,另外两个妈妈,还有一干青楼女子,都跑了出来。
唯独玉锦,仍然留在房间中,虽然也听到了李妈妈与郑县令的对话,却固执得躲在被窝中。
这时,望春楼的门外,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喊:“真人!救救我!”
郑文启听得这是冯盛文的声音,有些疑惑怎么自己还能后发先至,一边看着那位冯特使,冲进望春楼里来。
慌张的冯盛文,丝毫不在意郑文启三人,一把拉住李妈妈的手,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前些日子包下云锦的那几人,那位道人在吗?”
刚看见冯盛文时,李妈妈有些畏惧,待看到其憔悴的神色,听得他焦急地寻找那位能乘舟飞行的仙人,李妈妈稍微安心了一些。
一身灰尘,披头散发的冯盛文,不等李妈妈答话,松开她的双手,跑上楼大喊着:“真人,真人,求求真人,一定要救救冯某!”
冯盛文这几声大喊,将后院的伙计都吸引了,围到大厅里来。
李妈妈赶忙开口向有些癫狂的冯特使解释道:“若是特使老爷问的是那圆脸道人,他们一早便出门了。”
冯盛文满是血丝的双眼盯了过来,着急地问道:“可知其去处。”
李妈妈摇了摇头。
郑文启更不明白他俩唱的又是哪一出,转头看看陈七,带着询问的目光,陈捕头也疑惑不解地朝老爷摇摇头。
“莫非这冯特使,还有一位更厉害的保镖,平日隐居在这望春楼中”。
陈七悄悄感叹了一句,“这特使府可真有钱,能在望春楼中常住。”
李妈妈还来不及向冯盛文解释,一道颀长的影子,出现在门口。李妈妈有些疑惑的看过去,看见李妈妈的目光飘向身后,冯盛文打了个哆嗦。
接着冯特使头也不回,挤开围成一团的女人和伙计,向着望春楼的后院跑去。
郑文启叹了口气,有些习惯了一惊一乍之后,反而没那么害怕了,转过身,看着怀中襁褓的女子飘了进来。
此时那邪祟让郑文启有些分不清她到底是人是鬼,竟然还换了一套装束,一张面纱与帽子,遮住大半张脸,不知是术法或是什么,换了件衣服。
饶是李妈妈等一帮望春楼的人,也察觉出了不对劲,本来围住郑县令的人们,一下子站到后院方向,躲得远远的。
虚弱的陈七苦笑了一下,郑文启对身后的人群开口道:“从后院的小门逃吧。”
呜哇的怪叫声,伙计与女子,还有几位妈妈争先恐后地涌向后院,对噔噔噔跑回来的冯特使视而不见。
等到他们跑至后院,拥挤着跨出望春楼后门,眼前一花,回到了后院中,看到了郑文启、陈七、韦靖的背影,众人皆是有些难以置信,又试了一次后,李妈妈一下子软倒在地。
早一步跑回大厅中的冯盛文,本来准备看看有没有窗户,再逃出去,但一步挤进大厅后,冯盛文就感觉到了那股阴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