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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在宣武年间,一位刘姓书生,与同乡好友,一同赴翰州城找门路。
二人在路上结识了三位好友,一位琴技高超的书生和其女伴、另外还有一位丹青圣手的书生。那位琴痴,志不在仕途,只是想与青梅竹马的佳人,一同游历一番翰州城,于是五人结伴而行。
随后这五人的队伍,在快抵达翰州城时,又意外结识了一位想去京城中,谋求一个出路的黎姓武夫。
六人年纪都不大,又都是随和之人,一路上倒也其乐融融地来到瀚州。
家境富裕的琴痴租了一栋大院,邀请大家同住。三位书生武夫,都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虽然都明白无功不受禄的道理,但与琴痴书生僵持一阵之后,也都同意了,约好日后会将钱两补上。
说起来,那位喜好交友的琴痴,确实是一位妙人,不只琴技高超,书法、丹青、下棋样样不差。更可贵的是,他待人真诚,一点架子都没有,可以说是维系这伙人的主心骨。
之后琴痴又交了几位朋友,隔壁的小道姑,一位身份有些特殊的贵公子,还有几个同样来翰州找门路,但又住不起客栈驿居的穷书生。
刘院长顺带提了一嘴,当时还没有科举,所有的读书人,都是到翰州城中,挨个拜访那些文臣名仕,希望能拜入其门下,得到引荐。
故事到这里,利星汉以为这位琴痴就是自己的师父,心想师父果然有些与众不同,竟能将小道姑与书生和武夫,这三种有些互相看不上的人维系在一起。
只要是与师父有关的事都很感兴趣,利星汉追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书生与武夫虽然处处碰壁,也不沮丧,大家在那大原京城相处得非常愉快。本来一帮人年纪相仿,也都不是什么心思深沉或者爱计较之人,所以那段时光,老夫现在想起,都觉得很快乐。”
说道这里,刘屹山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脸色有些扭曲。
直到那个阴云密布的下午,琴痴与女伴逛街的时候,遇上了一生的梦魇。宣武皇帝的亲弟弟,勇亲王,一个好色之徒,也是一个以势欺人之辈。
命手下强行抢走了琴痴的相好女子,还刺瞎了琴痴的双眼,打断了他的右手。
他的相好女子见状,悲痛万分,刚烈地一头撞在了台阶上,当场殒命。
故事急转之下,利星汉听得愤怒不已,气血翻腾。身旁的玉锦则是心碎,觉得有些凄凉,眼眶红润,却还分神握了握少爷的手。
“报官了吗?”
“报官?”刘屹山冷笑,“小子你可知,景顺之前的大原,那些皇亲国戚,所谓王公贵族,是多么的高人一等。”
等到天色已黑,觉察出不对劲的众人,才在小巷子中找到满脸血泪,抱住怀中佳人尸体的琴痴。
提起当时的情景,哪怕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刘屹山仍然是一副悲痛万分的样子,似乎对于他来说,当时的场景也成为了老人此生的噩梦。
众人将琴痴接回院中,听完他无辜又悲惨的经历,众人都是气血冲头,那位武夫,提起武器就要去找勇亲王拼命。
一群书生合力,才将他给拉住。
而后大家意见出现了分歧,有的人说去告官,有人说亲王惹不起,还是先将琴痴给送回老家,从长计议。贵少爷与小道姑分别说找家里人帮忙,总之一伙人吵得不可开交。
刘屹山看着少年笑笑,“也就是在那时,我们遇见了你师父,那个才八、九岁的小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