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玉:“之前听闻北域剑宗在青冥镇拍了一件舞姬铃的法衣,随后不久就传出消息,他们寻回了剑尊梁穆的剑法。”
“这固魂簪在你这里……剑谱的消息是你告诉他们的?”
说起这件事,叶珩忽然想到自己跟席於刚认识那段时日。
抛开立场客观来看,那时席於虽未完全信他,却也没有故意苛待他。
这人虽然偶尔行为有些古怪,却也胸怀坦荡,秉性修正。
沈言玉见他出神,低低开口:“我把青岩红玉借给你,你可俭省着点用,别给我把他俩糟蹋坏了。”
叶珩瞥过他:“我没虐待手下的癖好。”
沈言玉略微有些怀疑,伸出手替叶珩理了理衣襟,又出言叮嘱。
“孔涟你能不见就不见,他要犯病你别搭理。”
“知道。”
叶珩把他手拉下来,掖进狐裘里。
“你回沈洲?”
“嗯。”沈言玉垂眸,又低声咳嗽了起来。
“不能离开太久。”
叶珩顿了顿:“你什么病?除了你哥的事,还有什么要我帮你的?”
毕竟他向沈言玉开口要的东西也不少。
而且这人虽然心眼儿多又浑身毛病,但作为伙伴倒也不错。
沈言玉重新抬起眸子,眼眸深深。
其中透着许多叶珩看不真切的情绪,斑斑驳驳地无比复杂。
沈言玉的视线在他脸上描摹了一遍,最后滑过他的脖子,轻笑了声。
“不用。”
“你给不起的。”
叶珩凝眸望着他,思忖他这话的含义。
嫌他穷?
他没再多问,起身就走。
谢牧挑了车帘进来。
“师尊。”
叶珩见到他,眼里的疑惑十分明显。
谢牧紧抿了下唇:“仙尊让弟子与少阁主同乘。”
叶珩会意,沈家的马车宽敞,不至于坐不下三个人。
席於这明显是要支开谢牧,与他单独说话。
他点头,与少年擦肩而过。
人一离开,沈言玉眼中的所有情绪瞬间消散,变得冷冷清清极为浅淡。
谢牧瞥了他一眼,在离他很远的地方坐下。
下了车,叶珩一抬眼就撞入席於深不见底的紫眸里头。
里头已经压抑起了极致的力量,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
看到他下来,席於直接转身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气氛不太对。
叶珩皱眉,跟着上了车。
封闭的空间内,一切感官都会被放大,何况修仙之人本就五官灵敏。
席於闭了闭眼,嗓音明显压抑着怒气。
“换衣服。”
叶珩垂眸看向自己,他的衣服被沈言玉折腾得确实有些乱。
今日是三宗七门派去伏羲宗潜修弟子的出关之日,也是他这个掌门在小清风门天骄面前的第一次露面。
这样的确不妥。
他一面解衣一面觑着席於神情。
“发生了什么事?”
席於垂眼:“没。”
叶珩顿了顿:“是常元白不服气?”
席於扭过头:“不是。”
他动作很快,已经换好了外衣,见状坐到了他身边。
席於睁开眼,拧眉,语气隐忍。
“你与他关系很好。”
话语带点质问,又带点笃定,还有些掩不住的焦躁。
叶珩一愣,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他跟沈言玉也有仇吗?
他抬头定定地望着他。
“第一次见。”
席於怔住,随即大怒:“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