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这位仙尊眼中,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跟第一次见面的人……
“我怕他死在我面前,害得你们被灭门。”
席於的神色已经恢复平静,闻言点头。
他道:“你之前要告诉我的事,还说吗?”
仿佛刚才的事情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插曲。
叶珩差点被他这模样给挑炸。
他冷着脸:“不说了。”
席於起身,再次朝他逼近。
呼吸落下,叶珩浑身一紧,皱眉低喝。
“离我远点。”
席於顿住,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伸手替他整理了下弄乱的衣服。
“你才是,该离那家伙远点。”
见他只是替自己整理衣服,叶珩神色有些不自然。
他狐疑地扫过席於,对方神态与平日里并无丝毫不同。
叶珩怀疑自己是否有些应激了。
席於瞥见他的神情,垂下的眸子深处划过一抹笑意。
他语气稍缓,再次开口,分散了叶珩的注意力。
“他搞不好想拿你入药。”
叶珩一愣。
席於:“他身上灵药气息斑杂,难以辨认。但有几味极品灵药的气息掩藏不住,皆是维系经脉之用的。”
“他总是……往你身上凑,可能是因为你以前服过什么灵药。”
“灵药融入骨血,引起了他的注意。”
叶珩不由得沉默。
他来了以后一贫如洗,若席於猜测合理,那也只可能是原身做过什么。
可原身的事情,他知道的还不如别人多,便是追究也无法肃清事情真相。
沈言玉最后说他“给不起”,也算是间接印证了这个猜测。
不过至少目前来看,沈言玉没有对自己出手的打算。
说到此处,他也敛了心神,说起正事来。
“你之前问我与掌门是何关系,我说不出来。”叶珩顿了顿,“因为出关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他说完,紧紧盯着席於的反应。
席於:“嗯。”
叶珩微怔,略微一想:“你早猜到了?”
席於沉默了片刻,点头。
“你当时说你神识受伤,后来宁肯与我……也没直接告诉我当日之事,我便有所怀疑。”
“只是不敢肯定。”
他边说,边留心叶珩反应。
叶珩心道果然。
沈言玉能够看出来,席於跟他几乎天天见面,以他的敏锐,怎么可能没有察觉。
不过好在并未怀疑他是夺舍的邪魔。
看来在这一点上,系统至少保证了他的安全。
只要无性命之忧,告不告诉席於他“失忆”的事,就不是很要紧了。
而且让他知晓,于两人都更有利。
他没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说起孔涟之事。
“沈言玉让我提防他。”
提起此人,席於眼神幽幽,泛着冷光。
“那便不要理他。”
想到这人一贯的作风,叶珩怀疑孔涟若真过来招惹,他是真敢跟人动手的。
他忽然想起什么。
“你说当年看到我进洞府闭关,难道没问过掌门我的身份?”
金子骁来的那天,这人可是摸着他的骨头说他年龄一百五,闭关一百年没突破金丹,拐弯抹角地说他悟性差。
吓得他以为自己夺舍之事暴露,好一段时日与他相处时都心惊胆战的。
被问到,席於却沉默下来。
车内再次陷入安静。
叶珩:……
叶珩顿悟了。
好样的席於!
他居然知道!
他知道居然还跑去他洞府质问他?!
蒙他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