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觉得你没必要辞官,直接去又会怎么着你?无论怎么样陛下终究是要做出回应。因为江北对山东之事相互推诿,现在没几个想去山东做官,运作运作说不定你还能捞个一官半职来,比如兖州知府之类的身份,这对公主也有好处。”
经方以智一席话,李长祥顿时感觉自己头脑一醒,确实,如果自己辞官去济宁那真就只能靠自己杀一二鞑子,如果自己运作好了官职再去说不定能多杀几个鞑子。
“行,我马上去。”李长祥站起身来,急匆匆地就往外走。
“这么着急啊。”方以智捂着自己同样头痛欲裂地脑袋,对着李长祥风风火火的背影喊了一嗓子:“你先换一身衣服再去。”
李长祥自请去兖州的事情很快就批下来了,不仅仅速度超出李长祥的预料,而且马士英还一分钱没收。
这段日子马士英一直忙着卖官鬻爵,因为弘光朝廷崩塌的太快,也没人说得清他贪财是为自己,还是为弘光朝廷。
马士英几个亲属都为抗清而死,而他本人亦不降清而死。
去山东这件事让李长祥很尴尬,听说他想要去山东的时候,无论是马士英还是朱由崧,看他的眼神颇为意味深长。
“研斋啊——”朱由崧主动走下去亲亲热热地喊李长祥的字:“你家中还有何人,可有妻室?”
李长祥明白这些人的意思,不禁后退一步:“臣前有一妻,早已过世,未曾续娶。”
“未曾续娶?好啊。”看着年方不过三十五岁(1609年生),生而神采英毅的李长祥,朱由崧抚掌而笑。
李长祥不傻,他明白朱由崧的意思,顿时他脸色都白了,连忙跪下叩首:“臣救公主是报先帝之恩情,哪能挟恩自图。公主非季芈畀我,臣亦非钟建。臣这一路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公主亦为先帝先皇后哀痛守孝。如今先帝就剩公主这一份血脉,理应在孝期过后由陛下为公主选一位年岁相仿的驸马。陛下如此之言,实在、实在是不合时宜。”
李长祥叩首叩的血流不止,痛哭流涕。朱由崧明白自己的失言,虽然不学无术的他并不知道季芈畀我和钟建的典故,但也清楚自己八卦上头,行事不慎。
他扶起李长祥:“爱卿不要如此,先帝就剩坤兴这一个孩子,又被先帝……唉,坤兴如此可怜,是朕失言,待坤兴出孝期以后朕要为坤兴好好挑选一位青年才俊。”
李长祥还在那里痛哭,朱由崧还希望李长祥能够把朱媺娖给劝回来,女孩子打打杀杀不好,万一有什么不妥,他如何见先帝于地下。
别说见先帝于地下,太祖不再打死你一次就不错了。李长祥在心里想。
回到暂居的孙府,他这幅模样可是唬了方以智一跳,本来方以智还很热切的拽着一位颇为英武的青年想要给李长祥介绍。
“研斋,这是明俨……等等,研斋你这是被人打了?”
李长祥捂着自己的额头,还有丝丝缕缕鲜血沿着发丝流下来。
“没什么大事,这是我自己磕的。”
?方以智一脸迷茫,李长祥长叹一口气,一指额头:“陛下听闻我去兖州,询问我妻室,我非钟建,公主非季芈畀我,我只能如此应对。”
果然有文化的人说话就是隐晦,这位被称呼为明俨的青年听得一脸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