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溪哈哈大笑:“你骗人骗到你家老爷头上来了,你从崖上摔下来,那崖上的草木倒是丝毫不乱,你飞下来的啊?再说了,你的身形凝而不实,鬼气森森,装得再像,又有什么用!我听说有一种人,被老虎吃了会变成伥鬼,说的就是你这样的吧?”
那猎户见欺骗不成,驾起一股阴风向张溪扑来,张溪以棍作剑,一棍劈下,张溪练气一月,已经略有成效,出剑时剑上带有真气,那伥鬼脸上露出惊恐之色,转身欲逃,却依然被斩中,登时惨叫一声,化作一股青烟消散了。
张溪正欲转身,忽然背后一股恶风扑来,他也不回头,耸身往前窜去,刚窜出两步,听到身后“腾”的一声,张溪往前大跨一步,拧腰转身,顺势一棍刺出,“砰”的一声,那木棍与敌人撞中,登时片片碎裂。
张溪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两世为人,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的老虎,这虎身高足有八尺,站在那里像是一座小山,一双碗大的虎目瞪着张溪。张溪惊道:“虎妖?”刚才那一剑应是刺中了它的额头,使它有点眩晕,所以它一时倒没有扑上,只是不停甩着头咆哮。
张溪缓缓后退,这家伙体型太大了,跟它肉搏并非明智之举,不如等回去拿了武器再来。谁料那虎妖并不想放过他,只听它咆哮一声,又一股恶风吹来,一时间林中飞沙走石,草木偃伏。借着风势,那虎妖又纵身扑来,张溪手无寸铁,只能闪身避过,那虎妖扑空,又是一掀,向张溪抓来,张溪急退几步,蓦然听到风声飒然,连忙侧身倒地,连滚几圈,躲过虎尾闪电般一击。那虎妖三板斧使过,身形略微一滞,张溪纵跃而起,合身扑上,那虎妖急忙张口咬来,张溪横跃避过,来到虎妖身侧,一翻身便上了虎背。
张溪上了虎背,揪住虎头就是一拳,那虎妖吃疼,伸爪来抓,张溪避过,它又用尾巴抽打,张溪在虎背上腾挪躲闪,抽空就在虎头上重击几拳。那虎妖怒极,在林间纵跃翻腾不休,想要把张溪甩下背来,但张溪就像钉在虎背上一样,只顾一拳拳向虎头打去。打了数拳,张溪突然灵光一闪,以手为剑,将自己所学剑法一招一招向虎头施展开来,在这生死关头,张溪的剑法运用格外流利,剑招带动真气运转,每一招都带有莫大威力。那虎妖吃了数招,便有些招架不住,转身欲逃,但张溪如跗骨之蛆,任凭猛虎翻滚跳跃,撞树钻树丛,抓住虎头就是不松手。
张溪将学会的剑法使完一遍,那虎妖已经痛不欲生,只顾趴在地上呜咽。张溪哈哈一笑,跳下虎背,那猛虎如蒙大赦,夹起尾巴就钻进树丛逃走了。张溪看它陪自己练了这么久剑法的份上,也不去追赶,就任他逃去了。
张溪检视了一下自己身上,发现衣服破碎不堪,基本已经难以蔽体,身上大小皮肉伤不计其数。虽然身体上受伤甚多,但是经过这场酣畅淋漓的搏斗之后,独居一月不与人交通的孤独感尽皆逝去,张溪仰天长啸一声,扬长下山去了。
回到山谷,天色已晚,张溪处理过伤口,饱餐一顿,在月亮初升时开始打坐练气,也许是刚经历了生死之战的缘故,今夜的真气运转特别活泼。张溪此时入定修为已经颇有火候,心境不悲不喜,只缓缓搬运真气,到了半夜,忽然轰隆一声,全身筋骨齐鸣,经脉大张,真气贯通全身,他知道,苦修一月,终于到了胎动境界。
张溪虽然喜悦,但依然维持定境,这喜悦如同掠过平湖的飞鸟,虽然湖上留下了影子,但却未能荡起涟漪。他在细细体会境界突破后体内的变化。此时丹田内已经蓄积了一团圆陀陀,光灼灼的太白庚金之气,这庚金之气个头虽不大,但灵动非常,在丹田往来翕忽,一刻不停歇的游走来去,光芒闪动之间有一股锋锐之气,似乎要把挡在它面前的一切斩开似的。此时,张溪全身经脉已开,真气运转流利非常,完全没有了以前那种滞涩感。
张溪一边体会突破后的变化,一边运行真气,巩固境界,那团太白庚金之气在经脉内如飞突进,短短时间便运行一个周天。张溪暗喜,周天搬运如此之快,从此以后,修行速度今非昔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