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旁观就旁观,别说话,观棋不语真君子知道不。”对面的老爷子黑着脸,教训李和平。
这边的老爷子哈哈笑了一声,才说道:“二小子,你贺爷爷生气了,你别说了,等这局下完了,你和你贺爷爷下一局。”
李和平心里嫌弃贺爷爷不大气,便点头道:“好,等下和贺爷爷下一局。”
他心里打定主意,等下好好收拾一下这个不大方的老头。
当下,便不再关注当前的棋盘,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厂子门口。
等到两个老头这一局结束,果然还是对面贺爷爷赢了。
李和平刚才之所以开口指点,就是觉得这边的老爷子技术不行,老走抽泣,才忍不住开口提醒。
现在他不提醒了,这老爷子果然下不过对面贺爷爷了。
这老爷子也不生气,似乎是输习惯了,站起来让坐给李和平说道:“来,二小子,你来和你贺爷爷下一盘,给你刘爷爷出个气。”
李和平也没有犹豫,屁股坐下就开始摆棋。
“耶嗬,当门炮啊,我跳马。”
“你也跳马?我出车。”
“你也出车,我拱卒。”
李和平看到贺爷爷把车推进到自己当门卒那条线,就跳马看住当门卒......
“贺爷爷,要不要悔几步棋?”
几分钟下来,贺爷爷的老将就被李和平的马后炮绝杀。
贺爷爷愣愣的看着被绝杀的老将,又瞅瞅李和平,心里十分的沮丧。自己这都下了几十年的象棋了,本以为打遍厂子无敌手了,谁知道李锡良家那个二狗子,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自己给绝杀了,自己这几十年的功力不是成了笑话了吗?
他刚才听李和平说悔棋,他真想悔两步试试,但是仔细瞅了眼棋盘,别说悔两步棋,悔上八步都难逃李和平用同样招式绝杀的命运。
其实也不能怪贺爷爷,后世的象棋App多智能,一步一步的研究,推敲,很多残棋都在挑战最少的步数绝杀。所以李和平三下棋时,一看到残局的大格局一旦形成,那剩下几步绝杀,他心里就有数了,几乎不用顾虑贺爷爷会走什么,他都可以一步步的逼着贺爷爷按照自己的思路走下去。
“不悔了,不悔了,果然是年年后浪推前浪,李家二狗子厉害啊。”
贺爷爷是干部身份退休的,他几十年的阅历不是白瞎的,只看李和平这一手棋术,就足见李和平这人的能力。因为象棋背后是谋略、是取舍、是杀伐,有些人追求多吃对方的子,但是很容易因为走了太多无用的步数,在吃了对方的子之后反而让对方达成对自己的绝杀。
而善于取舍的棋手,不会在意你吃个马、吃个炮、吃个车,对方只专注于绝杀老将一个目的,哪怕只剩一马一炮,只要马后炮的态势一成,就是绝杀。
他刚才吃了李和平的车,还高兴的想撸一把胡子,但是转头就发现自己去吃车的马让开了位置,被李和平的马趁虚而入,形成了绝杀。
对于这种能在棋盘上取舍的人,他们在现实中也往往取舍果断,是能做大事的人。
“来咱们再下......”
贺爷爷刚想说再下一局,就看到对面的李和平已经站了起来。
顺着李和平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群公安带着焦静,浩浩荡荡的走进了厂区。
“那是咋回事?怎么焦出纳带着公安来咱们厂了?”刘爷爷也看到了公安,就开口问贺老爷子。
“不知道,她最近得势的很,咱们这些老东西可别往她跟前凑,听说她堂兄已经弄死几个老家伙了。”
李和平等的就是这个,他就不和几个老爷子玩了,开口说道:“你们不去看热闹,我去看看,你们接着下。”
李和平说完,就奔着院子里已经聚集起来的人群跑去。
焦静此时神色阴沉,她绞尽脑汁都想不到谁会偷她的钱。
在财务科里,她和会计点好数,是她自己亲手装进皮包,拉上拉链,提着出门的。这中间会计是没有接触皮包的,所以和会计肯定没有关系。
在路上,他的皮包一直挂在她的自行车把上,一直都没有拿下来。没有人和她撞车,她甚至一路都没有停车,就直接到了人民银行营业部。
到银行后她也清晰的记得从车把上拿下皮包后,直接就双手抓着去了柜台,全程都没有撒手,就直接将钱拿出来放到柜台上。
甚至她都能清晰的记得自己拿出来了有那么多捆钱,所以她在银行闹了半夜,坚定的坚持自己是把钱给了小陈,钱是在小陈手里错的。
银行那边拿出了现金日记账,组织人对一天的营业款也进行了核对,结果分毛不差,根本就没有多出2000块现金。
人民银行现在可不只是银行这么简单,现在虽然还挂着人民银行的牌子,但是实际上人民银行和财政厅已经合并了,在财政厅内称为省财政厅银行业务组。
所以银行那边根本就不理焦静的账,直接让保卫科的人把还在诬赖小陈的焦静给扭送到了公安局。
所以直到这时,丢钱这事儿都还没传到厂领导的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