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一米八左右的光头大汉顶着锃亮的脑门走了出来,年纪应该五十多了,身材壮实,身上系着的暗红色围裙看起来与他有些格格不入。光头手里还拿着一大盆刚出锅的鱼片,汤头上的油还滚滚沸腾着,把一层层香味都给卷了出来。
袁褀的目光不知觉就随着那盆鱼片走了几步,更是忍不住深吸了口气,真香。与此同时,他听到那桌点鱼的客人称呼光头为刘老板。
“客人,一个人吗?”刘老板和热情的客人哈拉了几句,便忙不停蹄地过来招呼袁褀。
“刘老板,我是下午和你打过电话的……”
“啊,袁记者是吧,我认得你的声音,来来,我们进去说。”
刘老板嗓门不小,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当下店外这一圈的客人都听到了“袁记者”这三个字,于是纷纷起哄。
“哟~老刘!这生意做大做强了啊,都要上报纸了!”
“老刘!你可不能做大了就抛弃我们啊,咱可就指着你这手艺活着呢。”
……
刘老板摸摸自己的大光头笑着喊了声,“吃你们的吧,我老刘这辈子就混在这北郊,哪都不会去的。”
说罢,刘老板才带着袁褀走进了店里,一路上还不忘和店里的其他店员交待,生怕自己的缺岗会怠慢到店里的客人。来到安静处,袁褀忍不住感叹,“刘老板和这些客人们的关系真好啊。”
“都是我这小破店的老客户了,有些都认识十几年了,哪能关系不好。”刘老板把袁褀带到了店后一个隔出来的小间,就放着一张桌子和一张简易的行军床,一墙之隔就是厨房,炒锅之声不绝于耳,“地方小,但就这还算安静。”
“没关系,不讲究的。”袁褀在一个小矮凳上坐下,从包里拿出谢阿福给他的第二个漂流瓶,并从中取出了那张写有沙县小吃电话号码的纸钞,“刘老板您看,这就是我下午电话里和您说的。”
“啧,还真是。”刘老板把纸钞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也对那上面的红字感到意外和困惑,看到救命那几个字时更是无比惊奇。
袁褀在这个过程中仔细观察了刘老板的神色,他的意外和惊讶不像是装的,应该对这个漂流瓶也是不知情的。“刘老板,既然对方在这个纸钞上写了你们店的电话,那你能想起些什么吗?”
“这个……还真没什么头绪。”刘老板露出些许为难的神色,“因为我能想到的,会留我们店里电话的人,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