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念话音一落,她就猛地回身抱住姜念在他怀中嚎啕大哭,全然不顾会不会将女使们引来。
姜念无声的拍着她的脊背,任由她放肆的发泄心中的不安与惶恐。
二人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坐在床榻边,姜念抱着林月寒像是哄孩子一般,直到那支蜡烛燃了一半林月寒的哭声才渐渐小了下去。
“好啦,其实我这么多年可想做点针线活了,但我实在害怕被人发现拿这事做文章。
好不容易借着爱你的由头抓住一次机会,我又怎么能放过呢?”
姜念的肩膀都被泪水浸的湿漉漉的,他捏了捏林月寒的脸庞刻意说些玩笑话来逗她。
“你做不好,我来教你就是了。”
说着,姜念不顾林月寒反对点亮了屋里无数根蜡烛,将四周照的亮堂堂的之后,拿过那张乱七八糟的手绷。
像刚刚一样就这么搂着林月寒,握着她的手一针一针的带着她刺绣。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原本乱七八糟的手绷之上屹然出现了一对惟妙惟肖的鸳鸯,与一旁不知是何动物的一团乱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姜念怀中的林月寒,早已哭累了沉沉的睡了过去。
姜念轻手轻脚的将林月寒放平在床上,又把那块绣好的手绷取下放在了她的床头,这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他得让卫一去瞧瞧,究竟是什么人敢在林月寒身前嚼舌根。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姜念与林月寒大婚前夕。
前些日子姜念让钱三明里暗里的收拾了不少嘴碎的大臣,林月寒再没听过什么难听的话。
经过御花园一事后,昏迷三日的太子虽然不曾被皇帝斥责,更不曾禁足,但皇后多日幽闭不出就足够让朝臣们将圣意揣测上个千百回。
而且是个人都能瞧得出皇帝对太子的冷落之意,于是最近这朝堂之上也十分反常的安静多了。
一直到姜念大婚前夕,作为主婚人的皇帝脸上紧绷的神色才终于缓和了些,
朝臣们紧张的心情也随之放松些许。
这场婚事中最高兴的莫过于苏显蓉了,大婚前一夜,她在府中忙前忙后的激动的根本不想去休息。
反倒是怕姜念一大早起来迎亲睡不好会失了精神气,便叫他早早的回房歇息。
而新郎官姜念虽然乖乖的回了房间,却是在床榻上紧张兮兮的躺着,那叫一个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姜念以前一直不知道什么叫做焦虑。
但现在他明白了。
到了该睡觉的时候,本已经安静下来的大脑却像是被点燃了的烟花一般,千八百个念头如潮水般汹涌而出,瞬间占据并彻底搅乱了他的思维。
一会儿怕明日迎亲出了纰漏,一会儿又怕自己起不来床误了吉时。
更夸张的,还担心林月寒明日会不肯随他回府。
就在这许多离奇念头疯狂生长,轮番不断地攻击姜念心神的时候,外头天色稍稍亮起,而苏显蓉已经派人来叫他起身梳洗打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