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夙天阙淡淡应了。

桓轩沉默，他知道这位师叔素来都是寡言，却听对方缓缓开口，“输了很好。”

输了很好？桓轩转头看去，若是其他人包括自己师父这样说，他会觉得是嘲讽，但夙天阙不会。他如果不喜欢什么，一个眼神都不会多留，更不屑嘲讽。

“没有输，就不会赢。”

夙天阙说完，看向今日比试的灵簿，独留桓轩低头思索其中深意。

甲六七，小风观，莲雾，对战，甲八六，青梧峰，无颜。

甲三五，青延峰，袁明，对战，乙三七，小风观，清禾。

夙天阙看着比试台，眉头狠狠皱起来。

今日高台上，柳如月看着灵簿，笑道，“柳掌尊治下，还真是尊卑分明，丝毫僭越不得。”

柳玄脸色，蓦的变了。好在也只是一瞬。

柳如月这话说得没头没脑，季芜看她一眼，低头扯着闻人越道，“她什么意思？”

闻人越瞥一眼柳玄，又看一眼到场的青梧峰掌尊明宿，这无颜可是明宿最宠的徒弟，比起炼器天赋异秉却性情古怪的大徒弟和二徒弟，这个小弟子最是合他心意。

倒是青灵峰掌尊龙且没有出现，大概是怕因为座次的事情搞得难堪，也是为难老爷子了。

季芜见他不说话，又扯了扯袖子，闻人越抽开衣角，被季芜看得受不了，终于低头道，“小风观对战的都是守中巅峰的高手，这个还不明显么？”

“哦……”季芜捂住嘴，小声道，“这是要立威了。”

闻人越看着比试台，面露担忧，比试台周围设了结界，以防有人干扰比试。除非高阶修士出手，但这高台上的定然没有人会出手。杜浔虽然会保护弟子性命，可青梧峰的法器是什么品级，怕是有些时候，杜浔想保也保不住。

清禾和莲雾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果然不出所料，清禾指甲陷入掌心，他们是提前准备好的。莲雾师兄的本事，对战青梧峰的炼器师，虽然有些棘手，总有几分胜算。让自己用那蹩脚的功夫，对战高出一阶修为的袁明，不如说是送死。

“这群小人！”林秋双手砸向栏杆。

玄镜的骷髅来回转动，显示着主人的不安。

岁子枫的眉眼也暗沉下来，这样的结界，即便是三人联手，也不可能打破。何况对战瞬息之间，远水解不了近渴。他闭上眼睛，自己终究是大意了。

早该想到，当初袁明能够进入内门，拜入毕海门下，是柳云柯从中斡旋。与其他趋炎附势的弟子不同，袁明是真的受过柳云柯的恩情。

“比试……”弟子刚要开口，莲雾突然举起手，“小风观请求联合出战！”

清禾转头看向莲雾，“师兄，我会拖累你的。”

莲雾稚嫩的脸庞显出一分释然，“若是不和小师妹联手，我一定会败。”

同门受制于人，自己道心不稳，对战定然一败涂地。他本就不在意输赢，只要能够护住哪怕一分，自己也不会觉得遗憾。

清禾听懂他的话外音，点点头。

“小风观弟子，莲雾、清禾，对战青梧峰无颜，青延峰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