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没有别的方法？”手中纸笺碎成粉末，簌簌落在地上，清禾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看向老乞丐。

“年轻人，生活是交换，不是施舍。”老乞丐笑起来，露出一颗白牙，如同一片荒地里突然冒出一颗白菜，莫名有些喜感。

清禾笑笑，从袋里掏出一颗灵果，放在他的破碗里，“那我施舍一下。”

“咳……”老乞丐神色一正，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告示，“那里有你们要的任务……”

“多谢……”清禾道。

“白沙城这么多高手都做不到的任务，你们又怎么可能轻易找到……”老乞丐摇摇头，看一眼不远处的野狗，神色凶狠地瞪了一眼，把果子揣进怀里。野狗瞬间耷拉脑袋，灰溜溜跑进巷子里。

百花楼一侧的公告栏里，白纸黑字被风吹雨淋数年，几乎已经破旧不堪，好在上面的字迹还能勉强辨认。

“二十年前，白沙城的主人顾烈星，死前留下了一张千机册……找到图册者，可在白沙城的任何地方随意出入。”这个任何地方，自然包括百花楼的第九层。

清禾看向祁宴，“顾烈星，你知道么？”

“二十年前，大魏与大燕在边境燃起战火，昔日白沙城城主顾烈星率一百三十多名弟子，以机关术逼退大魏十万精锐。如果不是他们奋力抵抗，守城十日，原本魏军吞并白沙城，千里奇袭大燕都城，极有可能成为现实。九洲版图也将是另一番局面。”

“机关术？他们是炼器师。”清禾想起了一个人。

“在修士中，叫炼器师，在人间，叫机括师。”祁宴纠正道，“可惜那场战局胜得如此震撼，顾烈星却在战局最后一日溘然长逝，留下的一众弟子不久后也葬身火海。”

“这世间所有的美好和惊艳，如果没有与之匹敌的力量和智慧守护，都会如烟花般匆忙易逝，徒留世人唏嘘。”清禾发自内心叹道。

那个扔进牢狱的富人如此，曾经的白沙城如此，自己接受《重火流星》之后，也是如此。

“千机册存放在白沙城的地宫之中，它记录着白沙城的机关所在，其中蕴含着顾烈星的所有机关术奥妙。来到这里的人无一不想找到千机册，可是连地宫入口都无法找到。白沙城主夙姝，是二十年前来到这里的，那个时候整座城都被焚毁，最容易找到暴露的机关，如果她都没有找到，过了这么多年，怕是我们也很难有所发现……”祁宴说完，顿了顿，追问道，“那张纸笺上，到底写的什么……”

有什么任务，会比找到地宫入口还难？

清禾看了他一眼，那张纸上写得很简单，只有寥寥数字。

祝礼下午在茶行观摩了三个时辰，好不容易才被放出来，他远远看到两人的身影。

正想抬手打招呼，一个狼狈的女人被扔了出来，她身上裹着一层水红的薄纱，鲜血浸透了身上的纱布，看起来十分可怜。

“灵芽？”祝礼视线落在女人脸上，急忙跑过去，想要扶起来，却发现无从下手，“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祝礼的声音惊动了清禾和祁宴。

老乞丐眯着的眼睁开，瞥了一眼，嗤笑道，“这百花楼九成的女人，都想效仿毒蛇女，登上那九层楼，那毒蛇女的过去，哪儿是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小丫头受的住的……野心不小，不自量力……”

清禾捏住脉门，她虽不是医者，感知经脉流动倒是可以探知一二，“皮肉伤，受了一些苦……”

“我没事。”姬瑶甩开祝礼的手，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她要出城，她要离开这里。

“你的伤不上药是要生病的……”祝礼走上去，被她一把推开，“你们早就猜到我的身份了对不对，在这里装什么好人……等我回去……”姬瑶手指指着身后三人，恶狠狠道，“等我回去，派人灭了这座城……”

“好大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