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禾看着男人的背影,他身上气息有些阴沉,这种感觉和当初祝礼很像,只是这股阴沉在印堂,所以这个男人的下场……
正想着,一个身影快速闪了过去,清禾下意识抓住祁宴。
祁宴抬头,“你看见了么?”清禾问道。
“什么?”祁宴一直思索公告栏的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那个身影,有些熟悉。
“我出去一趟,如果你们结束了还没回来,留话给我……”清禾起身往外走,祁宴拉住。
清禾回头,看向他,恍惚间想起那时自己独自出门,也有个人会这么拉住自己,神色和眼前一样有些担心,有些不舍。
不是他,清禾摇摇头,怎么会把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看成是一个人,她在心里苦笑。
“放心,我去去就回,不是危险的事。”
她拨开祁宴的手,趁着人没走远,翻墙跳到隔壁的房檐上,追了过去。
“有主意的女人不好追……”女大夫拍拍祁宴的肩膀,回去捯饬自己的草药。
“唰”一道袖箭迎面而来,清禾在房梁上一个闪身,轻巧躲过,果然猜的没错。
她遮掩身形,拉开了一些距离。
两个人前前后后拐进巷子中,清禾正要往下跳,只见跟踪的男人身形快速闪动几次,脚下只踩特定的位置,她急忙回身蹲在房顶上,竟然在巷子里设机关,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惹的。
她自诩不懂机关术,不敢托大冒险,索性坐在上面守株待兔。
机括师,焚城,炼器,伤疤,这些绝对不是巧合。
太阳从头顶缓缓落入西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渐渐黑了下来。
清禾整个人都要发霉了,正想着,一个踉跄的身影跑出来,脚步一瘸一拐,大腿上洇湿了一大块血迹,显然是被人暗算了。
身后的巷子里蹿出两个打手,守中阶修为,他们手里拿着剑循着血迹方向往外走。
清禾当机立断,一枚剑刃悄悄从后方逼近两人,快速划伤脚腕。
尖叫传来,清禾立即翻过屋脊,从另一边绕路离开。
无颜没有想到,自己花了二十年功夫筹谋,还是没能成功。商瞿为了躲避自己的追杀,在巷口,大门,和房门上涂了三种混合致毒的草药药粉,这种灵药他不陌生,叫“呋麻”,可以麻痹人的身体,控制人的心智,逼问出所有的想法,即便修士也无法抵挡。
他找到一处破落的道观,一头栽倒在破碎的神像前。
神像年岁已久,只剩下神明盘坐的底座,上面对着身体的碎石,和一颗硕大的头颅。那双眼在数年侵蚀中尚且保留了一丝悲悯。
“白沙城,竟然会有神像……”清禾觉得有些荒诞,抬脚踏了进去。
视线落在玄铁面具上,无颜。
从巷口到神像的路曲折隐蔽,即便是住在白沙城的人也未必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他果然如自己所料,和二十年前的白沙城,有些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