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蘅眯着眼看了看，“这拿剑的小子身手不错，”没等清禾松口气，继续道，“灵力不够，十招必败。”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大喘气……”清禾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快点想办法，他死了就到我了……”

灵识的对话往往比现实要快很多，夙蘅扫一眼周围，忍不住叹道，“好画功……”

“这个时候你管什么画功！”清禾气得头顶冒烟，眼见对方支撑不住，她一枚剑刃挡过去，好在是帮他延长了几招。然而此时的祁宴已经体力不支，身法也明显减弱。

“这画功有上古之力，应该是哪个仙族后裔的血脉作画，画的是黑虎降世中洲祸乱众生，被东海白龙镇压于中洲地底的故事。”夙蘅沿着洞壁看过去，喃喃道，“这黑虎和白龙，都是上古神兽，只是一个是祸乱，一个是守护。”

“这个时间了你还管什么壁画！”清禾简直要疯了。

“哎？这黑虎身上的花纹怎么不见了？传说这黑虎身有祥云莲纹在身，初降世的时候还被百姓当做神兽供奉呢……”夙蘅兀自说着。

清禾眼见祁宴支撑不住，提刀砍了过去，这次她的刀法大开大合，流利非常，倒是把猝不及防的无颜挥退两步。

“几日不见，身手有些章法……”无颜冷冷道。

“人总要有些长进，功夫如此，脾气也是如此……”清禾说完，头脑中闪过暗市无名刀法，卯足力气朝着无颜攻去，无颜躲过。清禾趁机将人扶到一边，“我来。”说完，冲着无颜再次砍了过去。

祁宴撑着剑倚在洞壁上，灵力透支，身体摇摇欲坠，女人的身影在眼前不断徘徊，他没有想过有一日会和清禾并肩作战。

虽然原本的日子也是那样美好，街头漫步，心意相通。可如今的生死相依却是从来没有过的，他的胸腔里，别样的滋味不断生长，是一种陌生的酸涩，夹杂着喜悦和丝丝痛楚。

清禾的刀法虽然有其章法，却终究疏于练习，来回纠缠几十招，一着不慎，无颜的护甲穿透她的肩膀，留下三道长长血痕。清禾身法一顿，被无颜一拳打到洞壁上，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胸口的钝痛传至四肢百骸，气海的灵力一时半会儿竟然四散而去，根本无法聚集。清禾勉强扶住洞壁，才没有滑下去。

“看在同门一场，留下玉佩，滚吧。”无颜看着两人，冷漠道。

“无颜师兄的心肠还是软的……”清禾视线落在画壁上，黑虎的皮毛上，果然少了一抹花纹，“可是，这独来独往，不与人交谈的顽固性子，是真的不好……”她从怀里掏出白玉环佩，嘴角的鲜血不小心落在上面，很快被吸收进去消失无踪。

无颜抬起手，“给我。”

“每个人都有要做的事……”清禾转身看他，“对不住了。”

说完，玉佩贴上洞壁，直接嵌在了黑虎的皮毛之中，如同夙蘅所说，那个龙虎相斗的纹样，就如同一朵被祥云缠绕的莲花。

“住手！”无颜大喊，可是，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