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便会腻烦么？”赵心怡不露声色，仿佛在问一个跟自己完全不相干的问题。“那么你可曾想过为何，我们的铺子开了这么久，却还是有人惦记那一口老味道，我们不得不去重推春泥。”

“这……”桃红闻言一窒。

这问题，碧玉也不禁思索起来，这说得对，但是平心而论，桃红也没有说错，那么这窍奥到底为何呢？

赵心怡也不等桃红答言，似乎自问自答一般，“在于人心。人心造作，可以让每一次吃相同的物事，是一样的感觉，也可以每次是不同的感觉，诸缘和合，没有哪一次跟前一次是完全一样的。人也许喜新厌旧，但是喜新厌旧这一点却不会变。抓住不变的，做法可以相同也可以不同，而人心感觉会因为做法而有相同的感觉或是不同的感觉。”

碧玉和桃红默默听着，小姐的话有些拗口，她们听着有点头晕。

“你或可认为，万花楼玩弄奇巧，这种做法太过老套，老套不代表无用，玩意儿，从单纯的新奇若是可以无限拔升，就不会是你说的那种昙花一现的状态了。当然，我也期待知道，万花楼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他们就是没有。”桃红有些气哼哼的，毕竟她今天心情不太好，细究起来，大概是她没能在碧玉面前讨到便宜吧。

赵心怡的话，碧玉在心中想着，一时也没管桃红说什么，也没去抢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