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矿,挖矿!”
“不懂,不懂。”那几个老农摇着头。
“去你丫的!”
忽然,人群中窜出来一个精壮汉子,口吐国粹,一脚把郑光踹倒在地上。
刚刚那人一直在低头干活,谁知道突然发难。
躺在地上的郑光一脸懵圈,感情有人能听懂啊,不早说,让自己在那里手舞足蹈,看猴戏呢。
“丫的,也不打听打听这是哪?”
“大叔,这小子是来偷金的!”
闻言,那几个老农立马冲了过来,四五把锄头对准郑光面门。
就这样,他被五花大绑,押送回村。
山中民风彪悍,又甚重血脉传承,这里远朝堂,宗法更在民法之上。
梁山村祠堂中,首坐的几个须发斑白的老者,斟饮着茶水,郑光被两个壮汉押着站在下面,不断有人赶来,直到四边站满了人。
这是要开宗族大会。
“小娃,听家辉说,你是来偷金的?”
其中一个老者问,他说的也是方言,郑光听不懂,求助地看向梁家辉,那个捉他来的人,是村中支书。
“阿爷,不用问,他就是来偷金的!”
梁家辉并没有给他翻译,而是和老者讨论起来,言之凿凿。
说来也是有趣,他作为村支书,遇到事不是向上级汇报,而是首先找到族长。
“哎,”族长一捋长须,“家辉啊,年轻人性子不要太急,把我的话讲给他听。”
“要他真是来偷金,我们首先不能放过他,如果不是,也不能冤枉一个好娃。”
闻此言,梁家辉只能把族长的话转述成普通话,毕竟在村子里,族长承认,他才是村支书,族长不承认,狗屁也不是。
“听我说,”郑光感觉这族长不像梁家辉那么死板,忙挣扎着,经过老者示意后,押解他的壮汉为他解开绳子。
他从背包中取出一摞、一摞崭新红票,放到地上,足足有十摞,他能感觉到瞬间所有人目光变得炽热起来。
“我有一个朋友,”他比划着,
“他来这边旅游,已经失联了四五天,所以我来这边寻找。”
“骗鬼。”梁家辉小声嘀咕,朝他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转译成了丽水话。
“这些钱,”郑光指着,“我对这里并不熟悉,所以想请各位帮忙,这十万块可以作为报酬。”
“啊?”
听到此话,祠堂中有些骚乱,这可是十万块,在那个年代,辛苦一年,也不过从土地中乞得区区数千。
“安静,安静。”族长抬手按下:“你们怎么说?”
他没有问梁家辉,反而看向众人。
“族长,我看这娃子的模样,不像那些狗弄的偷金人。”
“是嘛子,反正有我们看着,他要是贼,老子一锄头撂倒。”
郑光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看局面,应该对自己有利。
毕竟500块钱加一面锦旗和这十万块,任谁都知道作何选择,分到每个人手里,那就是娃子的学费,媳妇的新衣……
梁家辉听着议论有些焦急,忙插嘴道:“族长,您可要拿好主意,咱们梁山村人世代为国家守着金矿,可不能在咱们这出了差错,我看还是把他送到公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