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世言一眼便认出她是迷晕他的人,二人对视谁也没有声张,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雷松抬眼看了来者又缓缓低下头,“我早就不参与你们的事了。”
“老棺材瓤子,我也没说我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啊。”他的语气很不屑,对这个失势的人他没必要尊重,“我不是来找你的。”话音未落,三个人的眼神都盯紧了白露。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所措起来,“您不是来修表的,找我干什么?”
“前警察局局长白景天的女儿,竟然窝在这样的房里面,还和他在一起。”
“我早就没有这层身份了。”来者虽然不善,白露还是给他们拿了凳子。
“最近的杀人案你们应该都听说了,死者是当年的警察。”张亭也不拐弯抹角,他只会打直球。
听到这里,白露也知道两个人是来干什么的,“我对此没有兴趣,我现在是他的养女,不是什么局长后代。”
“可其他后代却不安分。”张亭特意强调了后代两个字,就是想看看白露的反应。
但她却无比的镇定,动作依旧自然,眼神并没有通常犯人的飘忽不定。“我不在乎,我和他们没有联系,也没有关系。”
“你们这间店又搬进一个人?”顾世言不合时宜地打断了她们,把话题扯到另一边。
“是分局任职的警察,田天。”没有迟疑,雷松把事实直截了当地跟他说了。
“你们还加了个警察进来,真是不得了啊雷松,即便已经离开承政司这么久还有如此影响力。”张亭想通过这些让他们失态,可对于一位混迹官场多年的人来讲却如蚍蜉撼树。
雷松并没有回答他,索性张亭把刚才的话题继续了下去,“被杀的人里面有老局长的下属,王秋生。当年你爸爸可是很喜欢这位王处长。”
白露的性子急,额头鼓起来的青筋和涨红的脸让她失去了女人的仪态。“我再说一次,我根本就不关心。他,雷松才是我父亲!”
“白露!”被雷松呵斥后,白露扔下手里的东西跑进另一间屋子。“小子,如果你是来修表的,我很乐意为你服务,如果你是来照常试探我的,我也很乐意接受,如果你是来挑拨我和我的养女的,我会把你赶出去。你该走了,若是想要像前几年那样监视我,我不在乎,一个黄土埋半截的人值得你们兴师动众吗?”
张亭也知道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只撂下一句“如果有陌生人联系你记得给警察打电话。”就离开了。
回到车上,顾世言问道:“就这么结束了吗,张处长。”
“这条线断了,那个女人和这案子没关系,紧盯着宋须生,看看这条线有没有效果。”
他们走后,白露冲出来将手拍在桌子上。雷松对这冒犯的怒气毫不在乎,“你也该参与进去了,我在承政司的人脉已经所剩无几,如果失去保护你我都不会太平。”
“可是......前几年你根本不让我参与!”
“情况变了,参与到哪方势力就看你自己的选择,找真相也好,当官也罢,我不可能一直活在你身边。”雷松说完,长叹一口气,晃晃悠悠地起身,眼角的泪花让白露十分动容。
一个失势的老人拉扯着孩子到现在。生命受了多少威胁,生活经历了多少为难。白露讨厌他不让自己做选择,但自己真的可以挑选未来的路时,又想要依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