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茅山的平静被打破。
山门外孔真源带着段坚,风尘仆仆地赶回来。
随后直奔后院孙玉枢寮房。
一路上不断有茅山弟子被惊醒,纷纷出门查看情况。
他们先是看到掌教师伯和段坚脸上一脸凝重悲伤。
随即就注意到段坚背上的王道生,浑身血染,伤痕累累,凄惨万分,生死不知。
所有人不由的心里一颤,面色沉重,默默跟在他们身后。
几乎所有茅山弟子都随着二人来到了师爷孙玉枢的寮房之外。
“师父,我带着道生回山了!”
隔着寮房老远,孔真源带着怒气,大喊一声。
房间中根本就是一夜未睡的孙玉枢,顾不得理会徒弟声音中的情绪。
夺门而出,一个腾跃,闪身到段坚背后。
“啊!”
看到段坚背后生死不知的王道生,
孙玉枢痛苦长啸。
体内的炁体不受控制的倾泄而出,身上的道袍被炁体鼓动,猎猎作响。
这股炁压如此强大,满院的弟子都觉得难以承受,不由的都跪了下来。
一股怒气从孙玉枢胸中直冲而起,甚至将他头顶的道髻冲散,满头白发狂舞!
“是谁?”
孙玉枢眼里像是要滴出血来,杀意毫不掩饰,回身盯着孔真源。
毫无疑问,只要孔真源说出一个名字,孙玉枢不管天涯海角,一定会将那个人撕碎。
“赵暗阳!”
孔真源几十年来从来没有见自己师父如此失态。
被师父的眼神摄住,下意识吐出黑袍人的名字。
“他人在哪儿?”
“已经毙命于弟子手中!”
“好!好!好!”
听到孔真源的话,孙玉枢杀气腾腾,咬牙切齿地吐出了三个好字。
随后用炁将王道生包裹,从段坚身后将他抱起,大踏步走向寮房,将他小心放在床上。
感觉到师爷将王道生接走,段坚精神一松,身体一阵趔趄。
身旁的师兄弟赶忙站起身,将他扶住。
“你们扶着小坚子先回去。”孔真源开口示意聚在寮房外的弟子们散去。
满院中的弟子,没有一个动身,反而齐刷刷跪向孔真源。
“你们这是?”
“师伯,道生他还能活……吗?”其中一个弟子,双目含泪关切地开口。
“放心,只要老道还在他就死不了!”房中孙玉枢的声音传来。
门外的弟子们听到师爷的话,才算是放下心来,扶着段坚离开了寮房。
……
……
“师父,请济世堂端木先生和‘神医’牛先生都来吧!”
“他的伤……”孔真源关上门,转过身来说着。
“啪”
孙玉枢猛地扇了孔真源一巴掌。
“孔真源,你就是这么跟着他的?”
“你一个堂堂茅山掌教,连弟子都看顾不住?”
孔真源一声不吭,生受了师父这一掌。
随后直直地跪倒在自己师父孙玉枢面前。
“没看好他,是我的错。”
然后他缓缓抬起头,直视师父孙玉枢,用质问的语气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