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梓杰让王珂伽上座,王珂伽推辞不过便坐在正面。尹梓杰笑嘻嘻地说:“大哥,可是为了那件事?”王珂伽点头说:“正是。”“东西带来了?”尹梓杰接着问。王珂伽将那个小包袱打开让尹梓杰看,尹梓杰急忙摆手说:“不必了。”随后他叫来一个伙计,附耳低语几句,那个伙计拎起包袱出去了。功夫不长,伙计回来说:“账房说整一百两纹银,”王珂伽点头确认。随后那个伙计递上一叠外币,王珂伽数了数钱数,表示满意。交易就此成功,事情进行的很顺当。
王珂伽很是高兴,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兄弟,今晚我请客,咱哥俩好好喝一杯。”尹梓杰并不客气,二人又聊了一阵,看看时间不早了,便起身出门。
这次王珂伽将尹梓杰领到一处毕避静的小院,引入一间幽静的上房。一名俊俏的姑娘出来敬茶,招待十分热情。二人要了一壶酒几碟小菜边吃边唠嗑。王珂伽并不隐瞒笑眯眯地说:“兄弟忙前忙后很是劳累,为兄过意不去,今天出来让你乐呵乐呵,解解乏。”尹梓杰会意的一笑点点头说道:“只是时间不要太晚,今天晚上舅舅那边还有安排。”王珂伽一乐答道:“一切随兄弟,你说撤咱就走。绝不耽误兄弟的公事。”
原来这里是一家暗娼,常有巡防营下级官佐、弁目来这里光顾。王珂伽带尹梓杰来此消遣,也算回报答谢。
二人完事之后,重新回到客厅。姑娘送上茶水糕点,想着继续揩些油水。尹梓杰摆摆手让她退下,他说:“大哥,改天我请你尝尝更新鲜的货色,异国风情别有洞天,”说罢哈哈大笑。王珂伽不解地问:“兄弟,你说的是……”尹梓杰狡黠一乐:“自然是日本人开的窑子,那里有日本的、韩国的娘们,运气好还能遇到西洋货色。”王珂伽嘻嘻一笑答道:“那敢情好,又让兄弟破费了。”
这二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尹梓杰说:“大哥,我自幼跟着家里人走南闯北,没有当过兵,可是我对当兵特感兴趣,玩枪耍刀多好玩啊。”王珂伽咳嗽一声说:“其实当兵就那么回事,我干了十多年了,你说,你对哪方面感兴趣,大哥我都知道。”
尹梓杰说:“大哥,你们那里用的什么枪,有大炮吗?”这些对王珂伽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事,常识而已,他便绘声绘色地介绍起来。尹梓杰不错眼珠地听着,接着尹梓杰又问:“你们巡防营有多少人?都干什么呀?巡防营管着全天津卫,是吧。”
王珂伽觉得这位兄弟真是天真,十足的外行。军队这点事什么都不懂,解释了半天。最后他补充说:“巡防营就管城里这一片的巡逻防卫,靠这点兵力保卫不了天津卫,另外还有几个驻军大营。列如驻守芦台的……”。王珂伽滔滔不绝,听得尹梓杰津津有味。
岂料尹梓杰越问越细,不仅巡防营还涉及到几个驻军大营的事,从人数、编制、驻地、武器装备到营里官佐之间的勾心斗角异闻趣事,二人几乎无所不聊。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时辰,尹梓杰突然跳下炕说:“大哥,时间可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说着便收拾家什准备离开,王珂伽见状忙说:“都怪大哥,光顾得和兄弟聊天了,该走了,该走了。大哥也是好久没有这么尽兴的聊了,说起来就收不住。”
走到大门外,尹梓杰拿出一张银票塞给王珂伽,略表歉意地说:“大哥,这几天小弟我赚了几个外块,特意孝敬您的,不成敬意。”王珂伽倒觉得过意不去,执意推辞,一个劲地说:“咱们兄弟何必如此。”相互推让一会儿,尹梓杰坚持要给,王珂伽无奈只好收下。出了胡同二人拱手作别,各自回家。
尹梓杰和王珂伽如此交往了一段日子,二人感情日渐深厚,简直比亲兄弟还亲。这日二人又去了尹梓杰介绍的那家日本妓馆。完事之后,王珂伽继续山南海北地聊了一通军队里的事,尹梓杰又拿出一包银子塞进王珂伽的口袋。王珂伽习惯性的谦让一番,他说:“兄弟,每回都拿你的钱,无功不受禄,这叫为兄不好意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相托吧?”尹梓杰嘻嘻一笑回道:“大哥过谦了,这是您应该拿的那份,合情合理啊,绝不是无功不受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