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章 是立文也是立文(2 / 2)太平间售票员首页

等待危机自己出现。

“叮铃~”

旅馆的门铃响起,立文走进旅馆。

他首先环视一圈旅馆一层。

翠鸟旅馆一楼是酒吧,进门左手边是吧台,一名中年妇人在擦拭杯具。

吧台后有一道门,被布帘遮挡,但根据声音以及传出的油烟气味,立文推断是厨房。

右手边是一张牌桌,正有几名男子呼呼喝喝地打某种扑克牌游戏。

正中间的大厅摆放着五六张小圆桌,稀稀落落坐着几个人,或是抿着杯中只剩底的酒液,或是低头吃着简餐。

圆桌后面正对着门口的楼梯,楼上应该是和大厅两侧的走廊组成客房所在地。

立文走到吧台前,双指轻轻敲击台面。

“一间单人房。”

妇人放下手中的杯子和抹布,微微俯身,双手握拳并在胸口,两只大拇指单独伸出相接。

立文的脑子现在还是一片混沌,身体之前的主人留下的记忆破碎不堪。

他现在对妇人奇怪的礼仪姿势没有印象,只能依照对方的样子照做。

“稍等。”

妇人从吧台下拿出一个天平,取出砝码盒内唯一一个砝码置于天平右侧托盘。

明明还没有小指第一节大的砝码,却压得天平瞬间砸下,发出颇为响亮的声响。

与此同时,一名吃完简餐的男子走到吧台前,排出几张纸币和硬币,开口说道。

“帕顿女士,这一周的房钱七先令我放这里了。”

“好的。”

眼前的妇人冲那名浑身布满补丁的男子点头微笑着,语气略带些埋怨。

“还有,叫我乔琳娜就好了,不用那样正式。”

“我怎么敢?全托缪斯与您恩德,我们这些穷苦人才能在这里躲风避雨,家里那口子知道我敢对您不尊重岂不是要揪下我的耳朵?

“不多说了,我去上工了。”

男子笑着连连摆手走出旅馆正门。

立文有些讶异,兵临城下,这座城市的居民居然如此淡定吗?

名叫乔琳娜·帕顿的妇人收回视线,右手在立文身前空抓一下,接着覆在天平左托盘上方,像是抓了一团空气来称重一样略显滑稽。

但神奇的是,天平居然真的像有重物不断压在左托盘上似的,放有砝码的右托盘一点点向上翘起。

右托盘最终在离平衡还差一半距离停下,维持不动。

【古古怪怪】

立文对此感到有些怪异,但也不好说什么。

帕顿女士看着天平点点头,收起天平和砝码对立文说道。

“一天五先令,请问要住多久?”

“五先令?”

立文有些诧异,明明刚才那名男子一周才七先令。

虽然脑子还有些混乱,但立文之前收拾物品时,已经搞清了这里的货币体系。

1金镑可以兑换10银先令或者200铜便士,普通工人一周薪资大概5镑。

5先令一日的价格看着不算贵,可这样明摆着区别对待,当他立文是傻子吗?

“哦?这位客人你不是缪斯的信徒吗?我看你和我行缪斯礼,我还以为你也是同信的兄弟。”

帕顿女士的眼神犀利了起来。

“那么你就是一天一镑了。”

立文抿起嘴唇,身体微微后仰,眯着眼睛看着帕顿女士。

看着立文不太理解的样子,帕顿女士笑着帮他解释道。

“翠鸟旅馆是缪斯教会的的产业,是为了救济穷人和帮助信徒而设立。

“所以,穷人在这里是一先令的价格,信徒是五先令,其他人士则是正常的一镑。”

立文有些头大,现在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自己还多嘴导致多了一笔原本不必要的花销。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住下,一边寻找线索,一边另外想办法开源。

立文心疼地摸出钱包,摸出一张5镑面额的纸钞,和两枚镀金的硬币。

领取钥匙后,立文提着行李来到二楼,拧开207号房间的门。

进门的他放下行李,反锁房门,接着找到一面立在桌子上的镜子,死死地盯着镜子内的那张脸。

那张与李立文截然不同的脸。

一头卷曲的黑色长发,略显蓬乱,棕色的眼睛倒是与李立文差不太离,苍白的皮肤,以及那一小撮八字胡和下巴上的山羊胡,四肢修长,却长得不显突兀。

如此情景,再加上脑中那分属于两人又搅在一起的记忆,让他由衷地相信这不是一场梦。

自己确实穿越了,穿越到一个……

一个……什么样的人身上?

混乱的记忆似乎缺失了一些东西,让他完全回忆不起身体原主的大部分经历。

只有一些在船上与他人战斗的画面提醒他,他好像是一个有着立文·伊科斯普洛斯科姆这样复杂姓名和丰富战斗经验的非凡者水手,还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画面,告诉他原主似乎颇为浪荡。

‘等等,我叫李立文,然后呢?

‘我从哪里来?为什么穿越?又为什么……’

立文惊愕地发现,不止是身体原主的记忆,就连自己的记忆也似乎不太完整,只剩下李立文这个名字,和一些例如让人焦虑的自信回头一类乱七八糟的东西。

而且,醒来以后的一系列行为也不太符合李立文一贯的性格,似乎像是疯疯癫癫、放荡不羁的原主,但又不完全像。

那么,他现在是谁呢?

颅骨内像是要裂开一般的疼痛。

接着,又是大脑左右两半被强行挤压的痛感袭来。

立文低垂着头,不停地撞击桌面,试图用外力来减轻颅骨内剧烈的疼痛。

在立文一下接一下的撞击后,疼痛逐渐缓解。

他趴在桌子上,如同一头被鞭打了一晚上的驴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后背的衣物也被汗水浸湿。

【交融】

立文抬起头,重新看向镜中的自己。

镜中并无太多异样的自己。

他可以是疯疯癫癫的立文,也可以是小心谨慎的立文;

他可以是放荡不羁的立文,也可以是老实本分的立文;

他是立文·伊科斯普洛斯科姆,也是李立文;

他是立文,也是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