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

张楚岚，冯宝宝，张灵玉，一行三人，买了票，踏上了前山，并从其绕到后山。

望着越来越近在咫尺的路...

张楚岚的脸色，有些复杂。

在上龙虎山前，徐三和徐四告知了老天师下山屠戮全性一事，最终的处罚方式是老天师退出十佬，且终生不能下龙虎山。

‘难怪，老天师是打电话让我上山....’

张楚岚心里默默的想着，在经过一段路后，天师府渐渐映入眼帘。

站在为首的，便是老天师。

看来....他已经等待许久。

“师...”

张灵玉面色复杂，张了张嘴，像是想开口，但又不知说什么，只好将起闭上，戛然而止。

“哼！”

张之维冷哼一声，看都不看张灵玉，只是将眸光望向了张楚岚：

“跟我来吧。”

随后，掉头而去。

张楚岚和冯宝宝跟上。

张灵玉想迈开步伐，但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停下了脚步，脸庞上写满了失魂落魄。

一直在老天师身侧的荣山叹了口气，拍了拍张灵玉的肩膀，默默的陪在身边。

......

天师府，内屋——

“所以...你是说，你在你爷爷的小阁楼中，发现了我的那封信？”

张之维摸了摸长长的胡子，瞳孔微微一暗。

“是的。

老天师你愿意庇护是一回事...

我爷爷想不想主动牵连天师府又是另一回事...

或许，这就是他的倔强吧。”

张楚岚轻轻叹了口气。

面对老天师，没什么好隐瞒的。

就在刚刚，他将从无根生宝藏发现许新日记，直到闯唐门，以及阁楼发现信件，除去宝宝特殊部分略过，全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有时候想想，宁愿是周圣他顾及三十六人结义，没有送出这封信啊...”

张之维叹了口气，神莹内敛，仙风道骨的他，此刻竟难得的有了些萧瑟。

“不想连累天师府？

那封信躺在阁楼中数十年，他明明可以在当年风头消退后回归...也没人会说什么，但他没有选择这么做。

除了天师府外，他是在.....守诺啊！

哪怕是遇到了生死危机，哪怕明知自己缺失了一段关键的记忆...

但他依旧在守诺！不愿追回！

哪怕.....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在守一个怎样的诺...

怀义啊怀义，他从头到尾都没变...

依然是那么好强....”

听着这有些萧瑟的喃喃声，望着这个与之前大不相同的老天师，张楚岚神情也有些复杂。

唐新说过，日记不仅是为「仙」准备的计划，亦是他们自己的后路。

当年甲申之乱，三十六贼被追杀...在这种危机关头下，双全手的封印大概率会松动，爷爷他也有绝大几率知道后手。

更别提老天师信件的明示。

但他的选择是...亲手斩断了自己的后路，直到死的那一刻都没回龙虎山，一直在守诺。

在一阵有些萧瑟的沉默氛围过后，张楚岚还是打破了这有些窒息的沉默：

“老天师...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对吗？”

张之维点了点头。

“可上次在罗天大醮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面对着张楚岚的问题，张之维似笑非笑：

“我当时...可是要告诉你的。

是你自己不愿意。”

听到张之维的话，张楚岚愣了愣，随后，脸庞上浮现一丝苦笑。

是啊...

老天师这么一個大嘴巴的人。

有秘密，怎么可能不愿意告诉自己呢...

只不过，只是有些秘密，不能说罢了...

“当年的甲申之乱，幕后元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