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老师!您误会了,绝对不是您想到那样。我们讲谈社对您是非常尊敬的,绝不会做那样事。”高梨猛的站起来,用几乎哀恳的声线说。
此时,她心里追悔莫及。早知如此,她绝不掺进这事情。本以为这是从敌人哪里抢来拳头大小的馅饼,可眼下看,手里的分明是变成了馅饼大小的拳头。
“从这件事来看,您和您后面的人对我一点尊敬都没有。没有把我当合作者。”卡夫卡老师的声音冷漠如最开始的样子,在高梨耳中,几乎比幽魂的嘶鸣还要可怖。
完蛋,这次合作真要彻底搞砸了。高梨觉得自己很冤屈——她根本没想那么多呀,只是打算抢一块对家的蛋糕而已,为什么会如此呢?
讲谈社对这次与卡夫卡老师的合作可以说是重视到极点。只要出了哪怕一点点问题,公司绝对不会想那么多,只会一刀切的将所有有关的人物全部整掉以向卡夫卡负荆请罪。
要知道,作为商业化最成功的出版社。讲坛社只能被新潮社压低一头,永远一副万年老二姿态的原因还不是他们最成功的大半是通俗小说。
代表纯文学,最受国人尊敬的传统小说却少之又少。眼下和卡夫卡这个千载难逢的文学天才搭上线可是让高层们终于看到一丝在纯文学上也有突破希望的曙光。
这种情况下,为了讨好卡夫卡,讲谈社怕是要比自己还要谄媚。高梨咬牙想着,嘴上念叨的尽是一些她自己听着都绝望的套话。
眼见距离自己被扫地出门越来越近,对面人总算又一次出声。
“想要与我合作,您们至少要有点诚意。下次见面,换个人。”抛下这句话,夏至手上抬,摆出一个送客的姿势。
来时兴高采烈,走时垂头丧气,高梨木奈迈着混乱的步子离开咖啡店。
往好处想,至少没有达成最坏结局。出版社与卡夫卡先生的合作并没有彻底砸掉。
别人不清楚她那个高管侄女的水分,她自己可是再清楚不过:穷亲戚不如富邻人。随手提携还有可能,她真被掺合进这种大事,那位准会在知道的第一瞬间就与自己切割。
苦中作乐的如是想着,高梨木奈迈着苦涩的步子返回出版社与总编汇报。
夏至也在向另一个方向走。
大概二十分钟后,他打开直子小姐家的门。
“您回来了。”
不是很熟悉的打招呼方式,来自他更不熟悉的某位熟人——刚刚醉醺醺的泉小姐温淑的端坐在沙发上,朝着自己正打招呼。
眼神恢复清明的她,又从刚刚醉态痴痴的模样回归往日温和冷淡的清冷雪女状。
只有颊间略带绯红,似是表露这位抚子的记忆里还带着刚刚醉酒发疯时的遗留。
“嗯,回来了。”夏至笑着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