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的目的只有除掉她。”
伍德问:“哪怕你现在的异常都是你所做下的这一个决定带来的?”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我现在很清晰……很清醒”春日礼说,“伍德,我不喜欢你质疑我。”
“埃奇,动手。”
这一次伍德没有再阻止。
他压低了帽檐,拒绝了所有外界对他眼神的窥探。
包括春日礼。
埃奇的匕首终究还是刺穿了植良千绘的心口。
刀锋摩擦着肋骨,大片的猩红从刀面上的槽口涌出来,染红了她的裙子。
床上的少女突然咯咯地笑起来。
她没有立即死去。
这完全在预料之内。
可此刻的她,却像已经麻木到感受不到痛苦。
从口腔倒灌的血浆堵塞了她的喉管,呼吸都变得异常沉重。
笑声混合其中,像是在坩埚里咕哝的魔药。
她笑着喊春日礼的名字。
“春、春日礼……”
破损的舌头让她吐字不清。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很熟悉这个名字。
不会有谁听不出来。
她说:“你会是、新的……月亮。”
埃奇猛地抽出匕首,一刀割断了她的喉咙,让她再也没法说出话来。
就在此时,春日礼突然感觉到自己肩膀位置的衣服被拉了拉。
他从共享的画面中脱离出来,稍稍偏头:“怎么了?”
柯南的语气隐隐有着不安:“我听到植良小姐在喊你的名字。她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春日礼冷淡地回应:“医院有警察,而且她本身也不普通,不要想那么多。”
同时也在通过共享提醒员工,处理一下植良千绘手机的问题。
他的话却引来了柯南的侧目:“你怎么了?”
春日礼“嗯?”了一声。
柯南斟酌了片刻:“你心情不好吗?”
明明不久前的春日礼还是正常的。
如果放在往常,这里听到可能会出事的问题,一定会帮忙出主意追问核实。
而且对方虽然总喜欢戏耍他,两个人在一起相互会开玩笑。
但他能感受到对方的关心,平常出现这种事,对方说不定早就开始安慰他了。
说不定还会刻意说些漫不着边的话。
让他能尽量保持冷静,不要过度忧虑。
现在却好像对这些都漠不关心。
话里话外认定了植良千绘不是寻常人,所以不值得为此投注在意。
哪怕对方会进医院是因为遇到了危及生命的事情,就算其中或许有一部分自导自演。
可如今医院中遍地巡逻的警察不也代表,危及生命的可能从没有过去。
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
正是因为对方之前表露出的对生命的态度,柯南才会如此信任他。
然而如今对方却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好像自己把自己的过去推翻了一样。
说是心情不好,也不过是柯南为对方找的一个借口。
他不相信人会如此善变。
美好的品质不会因为心情的好坏而变化。
柯南不觉得会是自己看错了人。
所以问出这样的话之后,他自己也在思考。
春日礼为什么会那么回答他。
难道是在借此隐喻什么吗?
春日礼在被询问的时候虽然感觉这个问题出现得奇怪。
但也还是打算按照想法否认。
可正当他看向柯南的时候,脑海中一片平静的雾白蒙布,就像突然被一根黑色的针挑起,刺穿。
他猛地低下头,整张脸几乎埋在柯南的肩颈处。
眉头紧锁,一时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