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没有开车,走过去的。大小姐走了两步就开始闹腾,自然又是李知节背过去的。
到了地方杜春来就负责收拾桌椅,吴胜和高聪起则负责买菜,李知节理所当然地就负责烤串儿了。
虽然说让一个右手残废的人给他们做饭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架不住李知节弄得好吃呀。所以一个个的也就当做没看见。
李知节在那儿忙的不亦乐乎,关宛白和那三个人坐在桌子上聊的倒挺嗨。
杜春来这会儿急着给他李哥证明:“嫂子,你怕是不知道吧。我李哥到现在还藏着你的学生证呢。”
关宛白挑了挑眉,正好奇怎么说到这儿了:“所以呢?”
“当然是他打那会儿就喜欢你了呀。”杜春来一拍桌子,收到了四面八方射来的眼神,最后只能平缓了语气。
关宛白忍不住嗤笑:“得了吧,他那会儿可是喜欢温眠要死要活的。”
“人家那会儿可是为了温眠直接从倒数爬到了前三呢。”
对于关宛白的话,三个人挠了挠头,总觉得不是这样的,可是想到温眠,又不知道如何反驳。
他们哥那个时候,看起来好像还真喜欢温眠。
三个人有些兴致缺缺,关宛白把学生证掏出来搁在桌子上:“看吧,可不就在这儿?这能证明什么?”
李知节端着烧烤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安安静静的四个人,顿时有些奇怪:“你们干嘛呢?玩儿沉默是金啊?”
高聪起默默指了指桌上的学生证:“哥,你那时候到底喜欢嫂子还是温眠啊?”
李知节瞟眼看了看,没说话,转身又进了烧烤架忙活起来。
关宛白耸了耸肩:“这还要说吗?当然是他的温眠小宝贝啦。”
三个人对视一眼,各自都在心里叹了口气。李哥要想追到嫂子,难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啊。
他们边感叹边沉默的吃着,别的不说,这烧烤真是太好吃了。
李知节再次出来的时候,给关宛白剥了一份虾放在她面前,又把她爱吃的东西放在了离她最近的位置:“吃吧。”
关宛白没动,李知节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旁边,伸手拿起来那两张学生证:“关宛白,想听吗?”
“你爱说不说,跟我才没有关系。”
“那是我想说。”
“关宛白,你记不记得你高一那年说了什么话?”
“说了什么?我怎么会记得?”
“那天上体育课,我在教室里睡觉,你和戎宁溜了进来。”
“她问你为什么会喜欢陆长尽,你说因为他很优秀。成绩好,人也温柔。”
“我想着,温柔这个词和我沾不上边儿,那就只能埋头苦学。”
李知节的手指还在敲着桌子,喉咙里发出一声闷笑:“关宛白,我考第一不是为了温眠,是因为某人的一句无心话。懂了吗?”
他想起那年炙热的夏天,关宛白穿着小裙子,在高中里面永远是个特别的存在。全校都知道她喜欢陆长尽,她总喜欢去找他,总会给他送很多东西。
他像个局外人,默默看着。
还有一次,陆长尽说她心思不正,让她好好学习。她转头就哭得可惨了,班里和她玩得好的成绩都不咋地,成绩好的又不爱搭理她。
所以她哭唧唧地问他题目,可惜那会儿的他也是个渣渣。
关大小姐气愤地让他好好学,下次来问他要是不会就打死他。
思及此,他突然笑了笑。
可惜的是,他后来变成了全校第一,很多人来问他题目,可是最开始的那个人后面再也没来过。
“那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谁信啊。”关宛白把学生证塞进自己兜里,自顾自地吃着碗里的虾。
“来来来,我今儿还把吉他带来了,哥几个唱一首?”杜春来活跃着气氛。
“李哥也来吧。一起啊。”
李知节懒散的坐在椅子上,眯了眯眼:“行,你们看唱什么?”
就《2002年的第一场雪吧》。
杜春来热烈的伴奏,几个人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响起。
刚开始还是一起唱的。
“2002年的第一场雪,”
“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
“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
“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
到后面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只留下了李知节一个人的声音
“忘不了把你搂在怀里的感觉,
“比藏在心中那份火热更暖一些。”
“忘记了窗外的北风凛冽,”
“再一次把温柔和缠绵重叠。”
……
一曲唱完,高聪起他们几个十分给面儿地鼓起掌,倒也不是硬夸,毕竟李哥唱歌也的确好听。
“关宛白,好听吗?”男人一唱完就凑近关宛白的脸。
“还行吧。这歌儿也没听过。”和她听的歌截然不同,豪迈和不羁,随性和洒脱。李知节唱来有他自己的特色,有磁性,又有属于他本身的一种硬性。
男人伸出手搂着她的肩,眉眼染着淡淡的笑意:“爱听下次也给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