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校联合大型招聘会,在学校北山操场旁边新建的体育馆,上午排队进场,人真多,山大、海大的学生都有来参加的,进场时还有齐鲁晚报记者来采访。看见不少出来的人满受打击的样子,以往也听闻毕业生在招聘会上如何受挫,我还没进入状态,倒觉也挺好玩的。
排队时候,班里的人都在一块儿站着。曲浩川就是有点怪,不知我哪儿真的得罪他了。李书鹏短信来,我低头回,一抬头,旁边宋焕杰猛的转头看向别处,小样儿,还能看见我短信内容不成!
李书鹏发短信是因为昨晚他说有不少同学在辽大,看能不能联系上或许方便点,我说不知道谁在那儿,他便说要不要帮我问问,相中山在那儿。于是今天便问了,在转发了相中山几条短信后他把他手机号给我,于是大家就联系了。
相中山,我都忘记长什么模样了,中午回宿舍看高中毕业照找到他,记得高中时都没说过话。可是他很上心的帮忙,问我哪个学校,问考试时间,问在哪个学院。然后说应该在数科院,那样的话就好了有同学在那,还帮忙问孙千——她也在辽大。我是告诉李书鹏看能不能弄到往年考题或内部资料,相中山说即使找不到试题也应该能找到专业课笔记。我联系孙千,她直接就说,马上帮你找应该能找到,来时联系我我迎接你去。
同学,同学,就是如此吧!
李书鹏问:什么时候去辽城?我说十二号,又问说,你给孙千她们联系过没?我说告诉她去的时间了。半小时后,他打过电话来,说,你去那儿人生地不熟你让他们去找你就行,都是同学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然后嘱咐我几句说路上尽量少带些东西,钱之类的放好。对,是“嘱咐”,我甚至听见他说这几句话时声音有些哽,我觉得他很紧张,尤其说这几句话时,所以我真的不清楚他对我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他还说有不少同学在那儿但我不认识,是高三之前的同学,说去过不少次辽城,原来他姑姑在那儿。他问我还有事吗我说我想想,问他说的那天喝酒差点挨处分的事,他并没说什么,只说没事。其实我希望他什么东西都可以说出来。
不知道是因为李书鹏紧着问,还是我高中时的人缘确实很好,相中山真的很上心的帮忙,像好朋友,诚心诚意的。
今天上午他问,我们学校指定的那几本课本你有吗?你什么时候来?你打算住哪?他说他本打算让他那同学拷课件给我,老师不按课件按课本讲,说其它两门让同学借笔记;他说要不让孙千给你找个宿舍;说你来时把专业书四本课本带着我带你去见我同学让她给你划下重点,说今天下午去找同学拿练习题。我说好,不客气哈,嘿嘿…暖暖的感觉,暖暖的同窗情,我一直知道同学是一生的财富,可是不知道是这样大一笔!
12号,一行四人早上六点起来去火车站,坐了一天车,下午四点半到辽城,搭公交到了辽大西校区。栗子的同学接我们到住的旅馆,放下行李到学校转转没想到已经可以报名,顺利的报了名,正事结束。在学校门口一起吃了个饭,韩国石锅拌饭,很幸运,最后一份店里的主食,相对岛城便宜很多。预订了一个月后考试时要住的旅馆,标准间一百。之后回旅馆休息,跟吴北一个房间,我们仨女孩,赵璇、田希和我睡合并的两张床。一路上笑称吴北“北北姐”,他竟也默许!
13号,相中山和孙千九点半下课,我去找他们,相中山骑着自行车来接我,去教室找他的同学帮忙划了重点。在他们学校餐厅一起吃了午饭,下午他们俩陪我逛了整个东校,好大的校园,地势平坦完全满足骑自行车的愿望。逛完孙千送我回西校会合赵璇她们,大家一起在校内餐馆吃了顿很丰盛的晚饭,孙千回去了。
我们去网吧上网,晚点再去车站搭凌晨的火车。网吧待到十点半,在街上先步行往车站溜达,辽城的夜好冷。搭到一辆出租车,然后就是在这辽城之行唯一也是最大的一次不幸运,我丢了手机,落在了出租车上。
然后就回到了学校,回到宿舍,回到我的这张暖和的床上。
吴北帮忙借了马子明的旧手机先用着。
下午全班做实验。
讲完老师说随意分组。我就站在那远远的地方,张文城转过头喊我一声,我便过去——其实最本性的是处于这种被动状态,可是常常刻意要求自己去主动,强迫自己甚至虐待自己一样的,这之后我并不快乐,就像现在,我不快乐。
与李书鹏的关系,总有种悬在空中的感觉,心也时时在悬着,因为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种感觉很不好,我不喜欢。
今晚打电话了,却总是找不到话题,说完一段找不到个衔接。为什么觉得这份感情太过沉重了呢,使基础不牢的我们负担不起了。我不知是他想的沉重了还是别的原因,但我后悔了,后悔不该那么急着就说出“不止于普通朋友”的话,等着好了,若有意,自会明确说出他想要说的话。
电话里我突然冒出句说,我去找你吧!他跟受了一击似的没反应过来,然后说现在大连没什么好玩的,暑假去吧。我说的太突然了,他也这么说。算了,我也是随口一说。
我想要我们电话里可以笑一笑,可以轻轻松松的聊所有能想到的想要聊聊的话题,不想像这样挂了电话以后只剩沉重。或许是今天的心情的关系吧,因为今晚的学习没效率。
可是本来一直我心情挺好的,真的。
还是实验室里,我走过去,说,我没听讲。张文城说,没事我做,你负责写实验报告就行了。我们之间真的可以很协调,此刻,就此刻,我都有想到跟李书鹏说,还是做普通朋友吧,现在这种状态我不喜欢。
刘志文、张文城、我三人一组。
张文城弄了一手的高锰酸钾,他说,我兜里有纸你拿出来。我便很自然的把手伸进他实验服口袋里摸了摸说,只有支笔。他转身示意另一只口袋,我拿出来给他。他洗手,湿湿的,我又从他口袋里把刚刚放进去的纸拿出来抽出一张给他,他摇摇头,我便放回去又塞进他口袋里。
他这时冲着我说:“我衣服脏了没人洗。”说完一言不发看着我,我沉默一会儿,然后说:“我衣服也脏了!”
做着实验他突然问:“我胖吗?”我问:“谁说了?你不胖。”他嘟着嘴指指远处陈颖。看他听完我的话一脸得意,我又说:“因为我比较会说话!”他便作势报复,笑着。他的笑容很好看。与他之间,会觉得,那份流畅,自然而舒服。
我说,我手机丢了,他问丢哪儿了,我说丢辽城了。他说你丢都得丢个找不着的地儿!
实验制成产物要放在一个自封袋里,标签贴上名字,我写了我们仨的名字。写完他拿去看,说:“以后我要发达了肯定找你当我秘书,写这字太好看了,怎么看着也舒服。”我笑笑。
刘志文在操作,张文城说一句:“让他做咱俩走。”没听清楚,我问:“说了句什么?”他问刘志文听懂了吗,刘点头说:“你们整天在一块儿还听不懂!”
有吗?我们俩整天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