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格里跟着进赫米葛斯进了他的房子,屋内空间不大却五脏俱全家具齐全。时格里一时没有看见人影,只听道老人的话音:
“如果你是来做客的,我还能端杯水给你,如果你那么想去死的话就滚出我的房子!”
时格里循着声音扫去,赫米葛斯坐在一张桌子前,双手抵在额头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时格里走到离其五步的地方开口:“还请先生听听我的请求吧!”
见没有反应,时格里继续说:“我的死期已经不远了,说来就是绝症,然而我的父亲几年前离开了我,仅在普法匹乐有一丝线索,如果注定我与父亲的缘分已尽那就这样吧,但是还有更为重要的事,那便是父亲关于魔女和异兽的情报,我想那是对全系世约都重要的东西,我不想因为我无法到达那里而失去解决灾难的线索,这是比起死更加令我害怕的。”
“如果我的话没有一丝值得你信任的,那么与依依卡度过最后一段美好的时光也许会让我忘记害怕吧?”
空气沉寂下来,经过一段时间之后空气终于再次因说话振动起来。
“你想过那个叫依依卡的女孩吗?我想她对你很重要吧,你不怕这是一趟有去无回的的旅程吗?你倒是死了就死了。”
赫米葛斯的话让时格里突然惊醒:对呀,我怎么能让依依卡和一个将死之人去做威胁生命的事。
“你说得对,尽管我可以用我的一切去保护依依卡,但是怎么能够真地做到保护好她,我现在无法做出保证,如果可以的话我会一个人上路。”
“你多少像个男人,老骥伏枥,也该用它所剩不多的时间陪你走到最后了。”赫米葛斯转过身去。
“你的事和她的事终究是殊途异归,你好好道个别吧。”
时格里沉重地走出屋子,看到在外面等待的依依卡:
“依依卡,你还是回爱斯吧。”
“……”
“如果时格里想我这么做的话,我会告诉你,我的归宿就是伴你左右,即使我们在一个地方,所思所做也都会不同,你会去实现你的愿望,而我只要能够为你做到任何事,我的心便得到安宁。”
“听到你这样说,我不禁后悔选择了这条路。一直以来我都瞒着你,其实我活不长了。”时格里摇着头,脸色复杂。
依依卡也是惊讶万分,脸瞬间失去了色彩:“怎么会这样?你身体出现了问题,我却完全没有察觉,我真的太大意了,连最重要的事都没有做好。”
看着激动的依依卡,时格里双手紧紧按在依依卡的肩膀上:“依依卡,你先听我说,这是我自己的问题,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有你在我身边是我最幸福的事,我后悔自己为了追寻那微小的念想而失去了和你一起生活下去的机会,事到如今走到这里,我已经没得选择,你继续和我这个将死之人走下去不知道会遭遇什么危险?所以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时格里松开手,努力说服自己独自去继续接下来的旅行,而离开这里,离开依依卡,一步一步都如同穿着百斤重的铁鞋。
“时格里——”
依依卡的声音还是让时格里止不住转头。
“一起去!”
“啊?”
依依卡飞一样跑了过来,将时格里扑倒在地上,然后将头埋在时格里的后背上呜咽了起来:“呜呜……什么叫没有选择,你可以选择让我在最后都陪在你的左右,一个人的旅行会让你感到一丝解脱吗?你觉得死了,就能摆脱我吗?灵梦雨的时候(相传系世约灵梦雨时,逝去的生灵会通过梦和雨来向牵挂的人传递思念)你又想去见谁?”
时格里完全沉默了,泪水悄然从眼角流出,这就是我所拥有的幸福吗?被这样爱着,我真的没有勇气死去啊!
“时格里,我们一起去吧,现在我也有了愿望,这愿望只有与你一起才能实现。”
时格里无声地点了点头,依依卡站起身来扶起时格里并做出决定。
“走吧。”
“去哪儿?”
“去求赫米葛斯把马借给我们。”
“他会答应吗?”
“他会答应的!”依依卡斩钉截铁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