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莫残天和众将商议,决定裁撤部分老弱病残,可其深知要给人留口饭吃。于是找了一些空地,让他们耕种,分了一些鸡鸭禽和水牛用来犁地,组织建造屋舍以安置裁下来的人,至于银子从哪里来?部分是曹明拨的,部分则是裁军之后节省下来的。
手段较为温和,军中反对之音也并不大。
可最后弄来弄去,整个营里只剩下五百多号人,众将皆面色不愉,手下的人越来越少了,怎么可能会开心,要知道这年头麾下兵马就是武将的本钱。
好在莫残天又募来五百青壮,他与曹恒带着这些人四处训练,营中军马大都被孟家和黄家借去运货。莫残天要求他们归还,他们却十分不愿,经过一番长时间的争执与拉扯,还是许楚的调和下交出三十匹军马。
一个月之后,新募来的五百人只听莫残天号令,莫残天羽翼丰满,开始了大动作,安排全军训练做操,这引起了孟城和黄山不满。
“将军欲使兵马雄壮,我等自然是支持的,可眼下无战事,让将士们休息休息又有何妨?”
“是啊,是啊,将军,军中将士多有怨言。”
可莫残天决心已下无法更改,不顾二人反对,直接宣布:“这是本将的决定,营里编制三千,如今才一千!本将如此已是最大的让步了!”
此话一出,孟城和黄山不好再反对了,毕竟那些空额都是自家吃了,只得默许莫残天的行径,只是他们自己不来做操,莫残天趁机架空了他们,安排了一些自己人上位。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莫残天带着人马开垦荒地,种植粮食,更不惜强硬手段,将世家大族侵占之军田收回,给随军军属耕种,这让他在军中将士们心目中更受欢迎。
“莫将军真是大好人啊!我们也有田种了!”
“嘿嘿,我婆娘听说之后可高兴了,让我在军中好好干。”
可此举却得罪了城里的世家大族,他们不约而同的来到许楚那告状。
“莫将军此举是慷他人之慨!那些田地本应是我等府下的,他竟强占了去!天理何在!简直是丧尽天良!目无王法”
“对对对!许知府你可不能不管啊!”
“一个外来人也敢对我们这样做!”
许楚只能尽力为莫残天辩解:“莫将军也是奉了陛下之命,曹相也对荆州颇有关注,这不,曹相来信言今春荆州或将有战事之虞,故莫将军不得已而为之,他也十分不容易,诸位互相谅解吧,互相谅解吧。”
可这并不能安抚这些利益熏心的世家,反而怒火更盛。。
“哼!许知府若是不管,那明日就不知这荆州府的粮价会变成什么样了,开春缺粮,涨一涨价也是正常的事嘛!”
这分是赤裸裸的在威胁,许楚定睛一望,原是孟家家主所言,他面色微变,知道对方这是在暗示,如果不解决这事,他们便会操控粮价,让粮价上涨,老百姓一旦买不起粮,那就会闹,闹得荆州不得安宁,到时自己这个荆州知府也就做到头了。
可他并未让步,反而怒火中烧,他身为朝廷命官,这些人敢如此威胁!身为荆州知府,荆州生杀大权皆在他手,这些不过是大一些的蝼蚁,居然在他面前如此猖狂!
一股怒火骤然间涌上心头,只见他寒声说道:“那好啊,粮价若是不稳,许某便调莫将军兵马入城,彻查粮价上涨幕后黑手,以正国法,想必莫将军必然不会心慈手软,许某在被朝廷摘了这顶乌纱帽之前,必不顾一切将那些人斩于闹事,以安抚百姓。”
此话一出,堂内的空气都冷了几分,众世家皆瞬间噤声,即使是跳的最欢的孟家家主,也如遭雷击,面露惊惧。许楚毕竟是知府,更何况莫残天与他同气连枝,要是发生那种事,二人联手,这荆州城说不得真要掀起一片血雨腥风。
杀了几个不法商贾,稳定粮价,事后朝廷最多只是斥责,何况还有曹明这样的大人物为他背书,必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他们可能就要尸骨无存了!想到这他们退缩了。
许楚也没逼得太紧,让莫残天归还了部分田地,以换取世家不在暗中添乱。